趙虎被他慢吞吞的性子激起了火,但又理解他那多愁善感的個性,強忍下脾氣,提醒道:“說說那對男女的身份,這才是主要問題!”
秦真點點頭,說道:“這對男女還比較幸運,他們的脖子上都帶有一個赤金打造的同心鎖,是成親那時候男方的父親送的。這才能認出來身份。某還記得,一個是黃家的小郎君,一個是那小郎君剛剛成親不久的小娘子,好像是姓郭來著。某聽人說黃家那小郎君是黃老爹的老來子,為了早點抱上孫子,黃小郎君十五歲就娶了親,可憐那一對年少期艾的少年郎和小娘子啊,才剛剛成親不久,就糟了橫禍。有多少好日子等著他們呢?可卻雙雙葬身火場了。”
“老秦,你確定那小郎君是黃家的孩子?雙方親人來認屍體了麼?”趙虎問道。
秦真嗯了一聲,道:“小娘子的孃家人沒見到,也沒來,聽人說她娘是想來的,被他爹和族親給關家裡了,任她怎麼哭也不讓她出門。說真的,燒成了那個樣子,她娘要是看了,非瘋了不可。倒是那黃小郎君的爹那晚上剛好沒在,回來的時候,兒子媳婦已經死了。可憐他一眼就認出了屍體,他把那具焦糊的屍體抱在懷裡,那個哭啊,不出聲,就是流淚,那屍體上一塊又一塊的往下掉炭灰,可他就是不撒手,還將那屍體往貼在自己臉上。”
似乎想起了當年的那個畫面,秦真終於哭出了聲,淚水模糊了雙眼,哽聲道:“當父親的人啊,那份傷心,那份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就別提了。某在一邊睜眼看著,又恐懼又心酸,簡直就是人間慘劇啊!”
房間裡的氣氛陡然變得悲情起來,慕容瑾聽得入了戲,眼眶也跟著泛紅。
趙虎一臉慼慼,默不作聲。
只有辰逸雪保持著冷靜和清醒,將案几下的卷軸拿出來,給秦真辨認,問道:“那男子的父親,是不是這個人?”
秦真抹了一把淚,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畫像上的人,眼睛一亮,點頭道:“嗨,真是神了,對對對,真像那黃老爹。有八層像,就是這裡要癟進去一點,鼻子再稍高一些。”
至此,案情已經完全清晰了。
鬼腳七的兒子在五年前因聚榮樓收地事件而捲入火海,他老來得子,又好不容易熬到兒子成人,眼看著兒子成親後,一家人過平淡幸福的日子,卻因為某些人的貪婪和不擇手段,將本該屬於他們的幸福摧毀。
鬼腳七從最初的喪子之痛裡慢慢走出來,隨後便開始策劃一系列的兇殺案件,理由和目的都很簡單,就是為了他枉死的兒子和媳婦兒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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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慕枳打賞平安符!
☆、第五百五十章金子失蹤
(ps:最後一個案子,兵與賊的較量開始了,金子童鞋能平安無恙麼?敬請期待!最後的最後,票票在哪裡?)
目前只能再深入地調查聚榮樓收地事件裡頭是否還有其他人捲入其中,若還有的話,已經出手的鬼腳七想來也不會停下來,一定還會有命案發生。
眼下偵探館和衙門能做的就是跟時間競爭。
爭取在鬼腳七下手之前,追查到他的行蹤,將人逮捕歸案。
金元身邊暫時有辰逸雪安排的三個暗衛,他們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功夫身手都非一般人可以相較,要是發現了鬼腳七的身影,應該能與之糾纏一段時間,再趁機送出訊號,由趙虎集結衙門的人趕去支援,拿下他應該並非難事吧?
辰逸雪將任務佈置下去後,趙虎便領著秦真等人回衙門,抓緊調查。
不知不覺間,夕陽已經西沉,只留天邊一抹火紅色的霞光。
慕容瑾起身,踱步走到窗邊,手搭在楠木窗欞上,下意識地敲打著,目光凝著天際的血紅怔怔出神。
“辰郎君,你說鬼腳七會不會在仙居府渡頭另行乘船,趕去帝都呢?”慕容瑾忽而想到了什麼,回頭朝軟榻上姿態嫻雅的辰逸雪眨了眨眼,猜測道:“那個陳弼,不是前吏部尚書劉景文的妻弟麼?陳弼自己沒有當官,能讓官場上的人護著他,能讓前府尹大人和言非卿賣那麼大面子給他,無非是看在了陳弼與劉景文的裙帶關係上。鬼腳七要報仇,一個一個都算上的話,劉景文應該也算是其中一個劊子手吧?是故在下猜想,他會不會將劉景文‘欽點’為下一個報仇的目標!”
辰逸雪清冽的目光從手中的卷宗上錯開,看向慕容瑾。微微一笑道:“你倒是能舉一反三。不過你剛剛都說了,陳弼有官場上的人護著,那前府尹大人應該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