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意思是:“辰郎君,如果你不會讓我失望,定會在尊夫人被燒死之前(明日巳時之前),成功救出你的妻子。我知道你是個了不起的厲害人物,竟能算到我下一個目標會是金元那個狗官。既然被你料到,我就姑且留下他一條性命,只不過父債子還,尊夫人是金元的女兒,又是你最心愛的女人。相比之下,可比殺金元那個狗官有意思的多了。
其實在仙居府轄內犯案,我最顧忌的一個人就是你。
辰郎君這些年屢破奇案。就連積年的陳案,都在你的相助下,一一破獲了,委實讓人欽佩。在我殺人的整個過程中,我都將你當成了一個假想敵,每一步都要搶在你前面。我對你本身沒有任何的不滿和惡意,雖然你不是公門人物,可你所行使的職責,卻比他們更加正義更加高尚。這一次將尊夫人擄走,只權當是我們之間賊與兵的一次較量。也只有你才有資格與我較量!
你或許不知道,我也曾經如你那般。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後來我心愛的女人早產,給我留下一個兒子,自己卻永遠的走了。因為兒子,我退出了江湖。你還沒有兒子,不知道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深厚感情。我前半生孤苦飄零,卻有一個出色的兒子,我這輩子已經別無所求了。誰知道天降橫禍,從我兒子被燒死的那一天,我的心也跟著死了,苟活在世,就是為了給兒子報仇。
這些禽獸的賤命,加起來也不及我兒子的一根手指頭。他們都是該殺的人,我沒讓他們多遭罪,一刀割喉,血流乾了,人也就死了,沒有多大的痛苦。
這幾年來,我一直都在調查當年的那場火災,羅大郎就是那個縱火者,他幹下這種天理難容的罪孽,只為了換取聚榮樓大堂管事的職位。還有言非卿、周府尹、陳弼、包括金元,我都沒有冤枉他們。我讓他們死的時候,和心愛的女人抱在一起,讓他們體會一下我兒子臨死前的心境。希望他們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能明白,人在做,天在看,壞事做多了,終究是要還的。
周府尹你是沒有機會救他的了,至於尊夫人,我給了你救她的時間。這是我一生中最後一次與人較量,我驕傲了一輩子,囂張了一輩子,爭強好勝的個性到老也沒有改變。
不要試圖找到我,這個世間再沒有黃七這個人了。十五年前,鬼腳七已經死了,十五年後的今天,黃七也死了。他去了另一個世界,和兒子相會了,我要告訴兒子,我把害死他的仇人,都殺得乾乾淨淨的了。
尊夫人的安危,全在於你,她會不會落得一個被燒死的結局,明日辰時之後,就會見分曉了。不過於我而言,已經毫無意義了,我對這個世界,已經了無牽掛。
最後,願好人平安,壞人都遭報應!
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
辰逸雪看完了信,蹭的從榻上站起來。
他快步出了院子,一面對身後著急追上來的玉娘吩咐道:“調莊裡幾個小廝過來,瓔珞被鬼腳七抓走了,情況很危險,先通知偵探館和衙門裡的人,讓他們過來一塊商議救人的辦法。”
玉娘神色一凜,忙應了聲是,提起裙角,小跑出去。
不多時,長樂等幾個莊子裡的小廝便過來了,辰逸雪讓他們分頭騎快馬去通知衙門和偵探館,幾個人不敢耽誤時間,當即領命而去。
在小廝離開的這段時間裡,辰逸雪又反覆的閱讀鬼腳七留給他書信,企圖從字裡行間中找到金子被困於何處的線索。
約莫過了兩盞茶的時間。偵探館裡和衙門裡的人分先後趕到了辰莊。
慕容瑾身後跟著英武和錦書,連館中的護衛都一併跟過來了。
他們才將將抵達,便見趙虎一馬當先。領著一佇列的捕快一併趕過來,最後面的馬車上。坐著的人是金元。
馬車剛停穩,他便迫不及待的下車,面如土色,驚慌問道:“鬼腳七真的將瓔珞給擄走了?”
辰逸雪點頭,目光掃過眾人的臉,努力平復起伏的情緒,將手中的信箋交給金元他們傳閱,一面冷靜道:“這封信是鬼腳七留給我們營救瓔珞最後的線索。在下召大家過來。就是為了集思廣益,在最短的時間找到最有價值的線索。桃源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鬼腳七刻意把瓔珞藏了起來,如果茫無頭緒去找,就像是海底撈針一樣,會耽誤瞭解救的時間!”
辰逸雪頓了頓,一想到金子此刻懷著孩子,被置身於危險之中,心便痛得不可抑制。
他強挺住心神。續道:“這封信在下已經讀了不下十遍。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鬼腳七已經自殺,抑或者準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