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盡如人意,但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楊廣雖是覺得還不夠,但也不好步步緊逼,便只看著她通紅的臉,目光灼灼,“阿月,你說的是真話麼?”
賀盾點點頭,七年的時間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如果他還想這樣,那成親也不錯,像這裡的人一樣生活,她也會盡量做一個好的晉王妃,一個好妻子,不會她也可以學,那該是另外一種新奇的生活,似乎也不錯。
連孩子都願意給他生了,心悅於他那就是遲早的事。
楊廣心情舒悅,看著她還染著緋紅的臉,雖是知道差不多該收口了,卻還是目光炯炯地問了一句,“那這麼說,阿月,你不是因為當時騎虎難下迫不得已才嫁給我的了?”
當時不就是因為情況特殊兩人才決定假結婚的麼,賀盾臉色脹得通紅,看著好不容易才高興起來的煬帝陛下,又硬生生把話憋回去了,心說他怎麼這麼難對付,高緯宇文贇不高興了只會把人拖出去打板子,打完心情就好了,哪裡像他,一言不發讓她心慌不已。
楊廣咧嘴笑得見牙不見眼,又很快收了笑搖頭道,“阿月我不信你……除非阿月你能親我一下,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
饒是賀盾素來沒脾氣,這會兒心裡也跑起了九頭刨土噴氣的老黃牛,呆站著不知如何是好,半響見他忽地看著她哈哈哈笑得胸膛震動,腦袋一懵反應過來他是在捉弄自己,自小到大第一次有了氣血上湧的感覺,這時候也記不得面前的人是偉大的煬帝陛下了,手一伸就揪住他的耳朵擰住了,氣憤道,“你捉弄我是不是,好啊,你老實說你以前是不是也捉弄過我許多次。”
楊廣卻被她擰得麻了半邊身子,心說失策,繃不住麵皮沒忍住笑出聲就控制不住越發不可收拾了,只是這樣似乎也不賴,嚴格意義上來說,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親暱親近的和他打鬧,雖說義憤填膺說話都用喊的,可見是氣著了。
賀盾的聲音大概都蓋過了車軸滾動的聲音和馬蹄聲,銘心從外面探進頭來,剛想問一句阿月發什麼事了,瞧見裡面的情形噗嗤一聲就想樂,對上自家主子看過來無緒無波的目光,又忍笑將腦袋縮出去了。
楊廣也沒掙扎,知道她是氣狠了,就只好聲好氣的哄道,“阿月我剛才是真生氣了,只是你頂著個紅頻婆果頭的模樣太可愛,我才忍不住想笑的,阿月原諒我罷……”
他聲音本就好聽,皇室裡的男孩變聲期都有專門的大夫來給看,交代他們一些注意事項,吃食忌口,還配合調養的藥方,是以陛下的聲音過渡得很好,清越極了,現在含著些笑意,又和顏悅色的真誠極了,賀盾有點生不起氣來,猶豫再三見他耳朵有些發紅,就撒手了,鬱悶道,“這次就原諒你了,總之我現在覺得你心眼多有了警惕心,你下次別想再戲弄我了,我不會上當的。”
是麼?
楊廣忍著笑,捏了捏耳朵,痛苦地嘶嘶了一聲,“好疼,阿月你好狠的心。”
賀盾嚇了一跳,忙又湊過去看,楊廣見她目帶擔憂,瓷白精緻的小臉就在咫尺之間,湊上前就重重親了一口,見她一臉懵不可置信地站著,哈哈哈大笑起來,若不是阿月在面前,他還真的想在床榻上來回滾上幾圈的,阿月寶貝實在太可樂了。
他臉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燦爛張揚得和盛夏的陽光一樣耀眼炙熱,賀盾只覺心裡來氣,有點想衝上去咬他,又覺得自己是被氣昏了頭,朝他揮了揮拳頭,深吸了兩口氣,決定兩天都不與他說話,以此表示自己生氣了。
馬車咕嚕咕嚕的走著,賀盾背對著楊廣坐到了案几前,腦袋擱在案几上開始睡覺了。
楊廣知道自己失控了,抿抿唇正打算說話,車窗外有了些響動,馬車停了一停,傳信官將奏報遞進來,楊廣看見上面加急的黑漆臉色就是微微一變,拆了信匆匆過了一遍,便揚聲喚了銘心進來,沉聲吩咐道,“先去安排些好馬,我與諸位大人要帶兵先行一步趕往幷州,女眷僕人在後,越快越好,另外讓人去請王韶李徹,便說有急務相商。”
銘心聞弦知意,知道辦事要緊,急忙領命去了,賀盾在旁邊亦是聽得心驚肉跳的,抬頭看他面沉入水,便問道,“阿摩,出什麼事了。”
楊廣看著北方,“突厥境內天災加上人禍,沙缽略果真鋌而走險了。”
這是突厥人打進來了,賀盾忙道,“父親早先便有防範,倒不用太擔心,只是我們得儘快趕往幷州,守好國門才是。”
楊廣點頭,不過片刻的工夫,王韶李徹李雄等人都過馬車裡來了,賀盾行過禮,從馬車裡出來,便去和銘心一起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