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伸,極為修長。
因為車門的開啟,幾許寒氣撲進車廂,男子眉頭微皺,似有不滿。
孟小童道:“侯爺,前面的是程家的馬車。”
男子卻並不睜眼。
孟小童和李虎耐心地等著。
半晌。
“程家?”
不過兩個字,沉穩略帶黯啞的男中音,華麗地如同一匹頂級絲綢。
孟小童道:“就是做香料生意的程家,咱們府裡也有參一份子,一直都是大小姐打理的。”
他說完又等一會兒。
男子才微微啟唇。
“程家,因何攔路。”
李虎忙道:“程家的馬車撞了人,還對傷者動了手,雙方正在糾纏。”
他一面說,一面觀察男子的神色,見男子眉頭又微微皺起,就知道是對程家的行為有所不滿,便接著說道:“被撞的是個老婦,同行的是一個年輕婦人和一個幼童。程家撞了人,毫無歉疚,還要將受傷的老婦從官道上拖走,那婦人和幼童也被打得遍體鱗傷。我和劉高看不過眼,動了點手,那程家的丫鬟倒十分囂張,聲稱車上是他們程家的夫人,要咱們道歉求饒,否則就要動用知府衙門,將咱們抓起來吃官司。”
孟小童挑眉,聲音揚高:“好大的口氣!知府衙門是他程家開的?”
李虎也點頭表示憤憤。
車廂內的男子便哼了一聲。
“程家,一介商賈而已……這點小事,你們都處理不了,還要本侯親自過問麼。”
男子語速並不快,聲音也是淡淡的,但一字一句背後,卻已經透出對程家極大的不耐煩。
孟小童和李虎都是常年跟隨他身邊的,對他的脾氣早已熟知,當下便領會了男子的意思,兩人都是精神一震。
李虎雙手一拱,道:“屬下明白了,請侯爺放心,即刻便可上路。”
他轉身便要去,孟小童忙道:“等等,我跟你一起過去,倒要看看程家是怎麼個囂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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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姚舒蓉的難堪
在李虎和孟小童請示車廂內的男子的同時,劉高則護著李安然三人。
裴氏倒還好,方才只是因為斷腿被拖動,而疼得哭喊,如今坐在地上,倒還忍得住。但是李墨被家丁摔在地上,腦袋卻磕到了石頭,臉上也擦傷了好幾個地方。小孩兒的肌膚最是嬌嫩,擦傷處都是鮮血和泥巴。
“墨兒?墨兒?”李安然抱著李墨,叫他名字。
李墨似乎有點神志不清,兩隻眼珠子不停地動,卻沒有焦距。
李安然在他腦後一摸,滿手的血。
“墨兒!”
她頓時慌了,腦袋上的傷可大可小,萬一有個好歹,李墨這輩子可就毀了。李安然急的哭了出來。
不遠處的馬車上,姚舒蓉卻微微皺眉。
春櫻最能體察自家主人的意思,立刻道:“李娘子你何必裝模作樣,不過是一點小傷,要錢就直說,裝什麼可憐。我們程家難道還賠不起你的湯藥費麼!”
李安然本來著急難過,聽到春櫻的話,滿腔的悲痛都轉化做憤怒,猛地仰起頭,怒喝道:“誰稀罕你的臭錢!你們故意撞傷裴媽媽,還對我們拳腳相加,如今更是把墨兒摔成重傷,要是墨兒有個萬一,我就是豁出這條命,也絕不與你們善罷甘休!”
孟小童和李虎正好走過來,見狀忙走過來。
孟小童拖著李墨的脖頸,在他腦後傷處摸了摸,表情凝重,沉聲道:“必須馬上看大夫,腦袋上的傷最是要小心,一個不好,是要丟了性命的。”
他這麼一說,本來就心慌的李安然更是六神無主了。
車上的姚舒蓉和春櫻聽了,心中也是打了個突,她們仗著程家的權勢,自認為高人一等,可若是出了人命,也不是小事。
姚舒蓉忍不住道:“不過是碰了一下,沒有這麼嚴重吧。”
春櫻便道:“一定是裝的!奴婢看得清楚,就是在石頭上擦了一下而已,姓李的賤人一定是不甘心被老爺休棄,故意裝作重傷以便獅子大開口,就是想訛詐敲竹槓罷了!呸!”
她故意把聲音抬得高高的,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楚,自認為諷刺了李安然。
孟小童臉色一沉。
他跟著侯爺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麼作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