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紀師師提供的衣服竟也合身。
而當他從客房裡出來,便見到院子中央一個小男孩筆直地站立著,兩隻大眼睛烏溜溜地正望他臉上看。
“你就是雲侯叔叔嗎?”
李墨的聲音很清脆,帶著兒童特有的稚嫩明亮。
雲臻自然認得他,只是看他小小的人兒明明長得雪糰子一樣可愛,臉上偏還抿著嘴一本正經的大人模樣,不由覺得好笑。
況且這小娃娃對他的稱呼也很特異,雲侯叔叔——他還是頭一次被人這樣稱呼。
“我就是雲侯,你是李墨。”
李墨點頭道:“對,我就是李墨,你可以叫我墨兒。”
雲臻便道:“好,墨兒,你找我做什麼?”
李墨道:“你救了我孃親,我來謝謝你。”
他將胖乎乎的兩隻小手交疊在腹部,三歲小孩的肚子一向是圓滾滾的,他學著大人的樣子給雲臻深施一禮。
“李墨替母親,謝雲侯救命之恩。”
小小的人兒臉上的神情非常地莊重,他的確是很誠懇地在表達謝意。
雲臻看著他認真的小臉,小娃娃的樣子還沒張開,但濃眉大眼的輪廓卻已經顯露無疑,再加上這小大人一樣的老成神情。
他忍不住有一絲的閃神。
這孩子的模樣,跟京中那一位,何其相似!
69、夫妻未成何必守節(第二更)
雲臻的思維發散只在一瞬間,很快他便重新將注意力落回眼前的小人兒身上。
李墨正歪著腦袋看他。
雲臻想起李安然曾說過,李墨身上有一個黑色胎記,他倒是很想看看這個胎記的位置形狀,但此時身處紀宅,總不能直接扒了李墨的衣裳。
他已經派了孟小童入京,專門調查這件事情,若是李墨的身份真如他猜想的一般,那麼這個孩子,註定是不能留在李家了。
只是如今身份未明,一切還是未知數,他也不方便對這孩子投入過分的關注。
雲臻便抬起腳步往外走。
李墨就跟在他身後。
雲臻轉過頭,低頭看他。
李墨就仰著小腦袋,無辜地看回去。
雲臻眨了一下眼睛,又回過頭去。
兩人一前一後地從客院走出來。
陽光照在雲臻身上,在他身後投下一條長長的黑影,李墨嬌小的身體就被這個黑影籠罩著。
從側面看,就好似雲臻後面跟了一個小尾巴;從正面看,則完全看不出他身後,還有個小不點。
兩人就以這種有點滑稽的姿勢走入花廳。
紀師師和雲璐見了這情況,都忍不住笑起來。
“墨兒過來!”
紀師師衝李墨招手,李墨便像只小鹿一樣蹦跳著過去,腦袋上扎的小包子髮髻一顛一顛。
雲璐笑道:“墨兒,好久不見了。”
李墨依在紀師師腿邊,好奇地看著雲璐,烏丟丟的眼睛眨了好幾下,突然說道:“我記得你,孃親說你叫雲大小姐,我們見過呀。”
小人兒童音稚嫩清脆,很是好玩。
雲璐笑眯眯道:“是呀,你還記得我,我很高興。你可以叫我雲姨。”
李墨就點頭,乖巧地叫了一聲“雲姨”,然後就低著頭,不住地從脖領子裡面掏著什麼。
雲臻、雲璐、紀師師三人就都看著他。
小包子費了半天勁才從脖領子裡掏出一根紅繩,上面墜著一個紅珊瑚珠子。
雲璐看著有點眼熟,似乎是自己送給李安然的那串。
果然李墨說道:“這是雲姨送給我的嗎?”
雲璐便笑道:“是我送的,你娘讓你戴的麼?”
“嗯,孃親說等我見了雲姨,要自己說謝謝。”李墨便又像剛才給雲臻道謝那樣,將肉乎乎的雙手疊在腹部,躬身道,“墨兒給雲姨道謝,謝長者賜。”
雲璐便開心地笑起來,對紀師師道:“墨兒真是可愛,李娘子把他教的真好。”
紀師師點頭道:“是,墨兒是個小寶貝,我們都很喜歡他。”她用手溫柔地摸著李墨的頭髮。
那日雲璐將紅珊瑚手串送給李安然,說是作為給李墨的禮物。紅珊瑚是佛教七寶之一,代表富貴祥瑞,只是李墨年紀小,戴不了手串,李安然便拆了一顆珠子下來,用紅繩繫了,給他戴在脖子上。紅珊瑚有消災定驚之意,給小孩兒戴也很好。
不管是因為當初第一面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