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2 / 4)

明明醉的一塌糊塗,現在卻像個清醒人,目色沉雜,眼睛裡什麼都有,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蘇皎月伸出空下來的那隻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

擋住了視線,宋景年一手握下,將她兩手緊緊攥在掌心裡。蘇皎月和他對視的耳垂髮熱,宋景年盯著她,目光卻又是飄渺的。

蘇皎月看著他的頭慢慢垂下,直到身體失去重心,他安然躺在榻上,已然睡熟了。

屋子裡更安靜了,能聽到他微微沉悶的呼吸聲,蘇皎月又扯過被子給他蓋上,一切如常,似乎適才那些事都沒有發生過。

蘇皎月起身去了外邊羅漢床上坐下,靜靜看著屋裡各處擺設,前些日子珊瑚摘的梅花還插在橄欖瓶裡,倒是不怎麼好看了。

邵惠然似乎走了,動靜小了不少,透過格子門能隱約看見守在外面的一干宮女。

蘇皎月靜下心來,倚在羅漢床上,卻毫無睡意。也不知是問不慣屋子裡的酒味,還是見不慣屋子裡多了一個男人跟她分天地。

蘇皎月自認自身酒量極好,她母親嗜酒,她姑且把這算作骨子裡的遺傳基因。

但宋燃倒是出了名的三杯倒。

總自以為是親朋好友勸酒有度,三杯過後就不再勸。她記得第一次同他去參加聚會時,他喝下三杯臉就紅了,牽起她就往家走。招呼也不打,留下一干朋友玩樂。

起先她也覺得抱歉,私下裡給人賠不是,他朋友倒是知道這習慣,向來是這樣,婚前喝多了他就自己走回去,現在還帶上一人。

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他走回家也不是有意識的,原先蘇皎月還佩服他,自知酒量不行就懂得適可而止,比一般人毅力足。後來才發現不對勁,他身體清醒,思想早不知去向。

俗稱,酒後夢遊症,醒後失憶症。

方才太子的症狀倒和他挺像,只不過宋燃她一度懷疑他是裝模作樣,不然正經一路,哪有一回家就往人懷裡撲,纏著親吻摟抱,不得逞不罷休的。只是每每坳他不過,竟也由他去了。

***

天色乍亮

月嬤嬤輕輕開啟門進來,蘇皎月徹夜難眠,醒的也早,於是早早進了內室,坐在小几上歇著。

她剛坐下,宋景年也醒了,月嬤嬤進來的時候,他正好從榻上坐起,去了裡間換洗。

月嬤嬤就給蘇皎月使了個眼色,讓她跟著進去。

蘇皎月便道:“這有我伺候殿下,嬤嬤不必擔心,倒是我前日裡掉了手鐲在院子裡,能不能勞煩嬤嬤幫我去看看?”

月嬤嬤就問:“是何種手鐲?”

“鑲金嵌珠寶鐲。”蘇皎月盡力說的昂貴了些,她確實也丟了類似的,又說:“嬤嬤先找著,若是實在沒有,也便罷了。”

月嬤嬤就應了一聲:“娘娘放心,奴婢曉得的。”

月嬤嬤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蘇皎月就起身站在簾外問:“殿下需要妾身進來服侍您嗎?”

半晌才有冷冷一道聲音傳出來:“不必。”

意料之中,蘇皎月又回到香几上坐下,覺得宋景年實在陰晴不定了點。

瑞香聽到屋裡有了動靜,也推門進來,伺候了蘇皎月梳洗畢,才又傳了早膳,用過以後,太子就去了坤寧宮。

月嬤嬤回來的時候,臉色都沉了,蘇皎月正在羅漢床上看書,月嬤嬤照樣遣了宮女下去,這才說:“娘娘,奴婢未找著手鐲,卻看見了其他的。”

言罷從袖裡取出一塊方方正正的手帕,上面什麼都沒有,又道:“娘娘,這帕子做工不錯,來歷卻不明,埋在樹下的土裡,奴婢找了出來,一般宮女的手帕,何故會埋了它?”

半晌,宋景年收回視線,淡淡吐出兩個字:“不去。”

蘇皎月聞言一愣,不去?

又看他低下頭不再理會了,便猜想這兩人難不成是起了爭執,所以鬧起脾氣來,可分明回宮後他們還沒見過面,若真是因為爭執,那也是征戰前的事,哪裡還會氣到這個時候。

更何況他不是還因為聽聞邵惠然有了喜,火急火燎就往回趕,連戰事也不顧。可現在這副氣定神閒的模樣,與傳言判若兩人。

蘇皎月忽然不知所措起來,既想著他能去邵惠然那裡,又希望自己不會因此寡不敵眾。

她便為此早想好了法子,不過是平日裡少些走動,不跟太子做言語衝突,謹言慎行,他自然找不到她的錯處。

可此情此景,全然不在她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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