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神醫正要回房,胖丫鼓足勇氣,回過頭,“等我一刻鐘,有話和你說。”
回到小院,莫家眾人早已經睡熟,在門口留著一盞照明的燈籠。
胖丫看了半晌,覺得無聊,和祝神醫交換個眼色,兩個人悄無聲息地離開。
劉大力得知自己被勾魂,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和他媳婦滿地打滾的廝打。
狗咬狗,當著他們的面撕扯起來。
這編排的順溜,劉大力夫妻還真信了!
好一齣鬧劇,和祝神醫只說要嚇唬嚇唬人,祝神醫根本沒提過他有臺詞。
胖丫一手放在斗篷下,捂著肚子,若不是隱忍,她就笑出聲了!
劉大力回過頭,眼帶凶光地看著婦人,下一秒就能擰斷她的脖子。
“你這個死娘們!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劉大力想到自己被下油鍋煎炸,滿面絕望,難道是做的錯事太多,遭到報應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抓的是劉大力,和她有什麼關係?
劉大力哭爹叫娘地不住磕頭,嚇尿褲子,而婦人藉機道,“黑白無常兩位大人,您帶了人趕緊離開吧。”
當然,恐懼的不是胖丫。
祝神醫的聲音沒有起伏,在夜裡,聽上去有空靈的味道,尾部帶著顫音,讓人內心極度恐懼。
“你作惡多端,打入十八層地獄,上刀山,下油鍋……”
劉大力被帶走就帶走吧,死了男人,大不了她成了寡婦,村裡壯漢不少,隨便勾搭個,換換滋味也不錯。
婦人退後到桌子邊上,緊咬牙關,才讓自己不暈過去。
冷風一直吹,白窗紗飛著,天上的月亮好像變成了血的顏色。
祝神醫冷冷地看著劉大力和他媳婦,“劉大力,你陽壽已盡,閻王爺特派本官和黑無常來帶走你的魂魄。”
黑白無常是勾魂使者,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難道說,是地府的黑白無常?
劉大力幾乎要被嚇暈過去,又出來一個一身白的男子。
“啊!”
他還不等走到視窗,女鬼消失,那絕對不是人該有的速度!
想到此,劉大力點燃一根蠟燭,抄起一根木棒,踉蹌地往視窗而來。
都是幾年以前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那小媳婦做鬼早就應該來報復,怎麼會等到現在?
劉大力記得他曾近輕薄了個小媳婦,後來那媳婦不堪受辱,一根繩子吊死了。
“冤有頭,債有主,咱們可沒害您啊!”
婦人連滾帶爬地跪在地上,不住磕頭,嘴裡唸唸有詞,“姑奶奶,請您回去吧,明日小婦人買了紙錢,一定給您多燒點!”
月黑風高,驚悚的鬼臉,女子頭髮披散著,應該是怨氣很深的女鬼。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劉大力一個漢子,正是因為虧心事做多了!
婦人驚叫,只感覺有什麼溼溼的,一股腥臊味道,原來是劉大力被嚇尿了。
“啊!”
祝神醫拉著胖丫腳底的木板,胖丫飛速從床邊掠過,在窗臺口,她轉過頭,對著劉大力夫妻,詭異地笑著。
劉大力回頭,受到驚嚇,像被定住一般,眼睛泛著紅血絲。
突然,狂風大作,視窗的白色窗紗被吹得飛起來,飄飄蕩蕩,在夜裡有些滲人。
“砰!”
劉大力不以為然,越發用力,被他媳婦一再出催促回頭,有些不耐煩,更加大力氣。
“說啥呢,那鬼不就我嗎?”
婦人聲音裡帶著哽咽,用力捶打劉大力的肩頭,“窗臺上,有鬼臉……”
“大,大力,有鬼,有鬼啊!”
婦人側著頭,月光照在窗臺,窗臺處,有一張滴著血的慘白的臉,正在瞪視著她。
“外面好像有響動。”
反正屋內黑,他也看不到臉。
風拍打著窗欞,屋內二人激戰正酣,劉大力發現,把自己的媳婦想象成張寡婦,可以增加情趣。
木板的邊緣帶著四個軲轆,胖丫穩穩地踩上去,掏出小銅鏡照照,這妝容,保證親孃都不認識她。
“上來。”
祝神醫不會承認自己是童子雞,有報復社會的心思。
那正好,他可沒耐心等這二位完事,就趁現在!
祝神醫給胖丫打了一個手勢,本想等劉大力夫妻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