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的心就像那茶葉,雲捲雲舒,而她的處境也像茶葉,浮浮沉沉,站在波濤洶湧的浪尖之上。
“景王府安靜的很,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傳出來!”
“今日倒是沒有傳出什麼傳聞出來。”
晚霞也很是奇怪,她確信自己將那十二顆人整齊的擺在了君一泓的榻上,又把乾屍掛在了帳頂上,而且那個角度不管是誰醒來的時候都會嚇一大跳,不,應該是無論誰醒來都會被嚇得魂飛魄散才對,景府上不應該會像是現在這樣平靜彷彿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一樣。
可是現在,景王府上依舊是靜悄悄的,真的像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一般,著實太奇怪了!
安然也有些納悶,原本還以為在太陽昇起之際能夠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叫喊聲,也不知道是那君一泓膽子太大還是他定力太足,倒是讓她原本的期望有些落空了。但是,這卻使她更多了幾分期待。
如果君一泓一早醒來發出一聲慘叫,那代表著那景王爺也不過就是爾爾罷了。身為戰神君莫離的弟弟,這點魄力都沒有,她倒是有些看不起他。但如今景王府安靜如往昔,君一泓倒是算得上個人物,沉得住氣,隱忍功夫可見一斑。
“晚霞,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安然在心底琢磨了幾遍對晚霞道,她的眼神之中有了幾分笑意,“本以為這輪遊戲會以惡作劇而結束,現在麼。。。呵呵。。。遊戲就會越來越繽紛上映了。”
世上不可能沒有不透風的牆,依照晚霞的能力既然辦妥的事情,就絕對沒有失手的時候。君一泓醒來之時肯定看到了那些死相奇形怪狀的人頭和蠟黃枯槁的乾屍,既然沒有半點訊息從景王府傳出來,那麼君一泓是暗自把這筆帳給記下了,現在怕是準備韜光養晦等待時機,蓄勢反擊吧。
“小姐,我昨夜去的時候發現除了景王府的侍衛,竟然還有另外兩批人馬埋伏周圍!”
說也奇怪,除了那景王府的侍衛,竟然還有其他人埋伏景王府的附近,景王爺到底有多大能耐需要如此看護?
“哦?”安然意味深長的拉長了聲音,雙眸裡閃過一絲玩味,輕抿了一口香茶,緩緩道:“若是我猜的不錯,那兩批人馬分屬於厲王府和當今皇上吧!”
君莫離雖然因病身退交出了兵符,居於天子腳下,活動於天子眼皮兒範圍之類,但是他曾經在戰場上的影響力不忍能及,他是戰士們心中的神話。
皇上年邁,儲君之位仍然懸空,眾多的皇子都有機會在他百年之後登上皇位。如今九子奪嫡日漸白熱化,君莫離若是有異心,憑藉他的威望也可能將讓曾經的部下歸順於他。若真如此,他將獨秀於皇權爭奪之路上,身處高處十幾載的君主,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人存在的。
所以,君莫離的生母肯定也被變相的作為了人質,而君一泓也是牽絆他的繩子。
安然不得不佩服君鼎越的狠勁兒,十五年前幾乎殺盡了兄弟,踩著鮮血登上王位。十五年後,準備用這種殘忍的手段考驗自己的眾多子嗣,虎毒尚且不食子,君鼎越比老虎還毒上七分!
晚霞點點頭,心裡也細細的揣測著這其中利害,這君一泓怕是不知道自己被君鼎越惦記上了。不知危險來臨,還有心情對著那虛偽的陸家大小姐獻殷勤,怕也難成氣候。
“晚霞,午時之前把心兒送回去,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將她帶出來。我去厲王府一趟!”
安然起身說道,只是在敘述一個事實,沒有一分不滿或是責備。
心兒現在不適合拋頭露面,若是被其他人知道她的存在,她就不能私底下和陸安榮談判了。只要再堅持一些日子,心兒便可以用新的身份活在蔚藍的天空下,不再是那陸安榮的女兒!
晚霞領命,她也是一時心軟罷了!
安然出了大廳,腳步輕緩的走在曲折縈迴的長廊裡。沐浴著八月份的驕陽,聞著空氣中陣陣的花香伴著綠葉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安然忍不住駐足看了一眼那開的正燦爛的金桂,曾幾何時,她的辰兒在金桂下面喊著:“娘,娘。。。你來啊。。。娘。。。”
“小姐,厲王來了!”
“啊——”
安然被丫鬟的聲音驚得回神,嚇出了一身冷汗!
“小姐,你無礙吧?要不要請個大夫給你瞧瞧?”丫鬟喜兒見安然滿頭細汗,臉色煞白,連忙上前扶住她,驚呼道。
喜兒驚慌之餘,安然居內安嶽就是坐診大夫,安然更是醫中翹楚。
“走開!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