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有聲音在耳邊響起,她卻再也聽不清,意識陷入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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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帳重重,光線昏暗,朱弦睜開眼睛,望見頭頂繡著鸞鳳和鳴圖的紅綃帳,一時有些恍惚。
她似乎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她變作了一個男孩,其它的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只有那濃重的絕望而悲傷的情緒兀自縈繞全身。
悲傷也就罷了,絕望這種情緒怎麼會出現在她的身上?
她抱著被子滾了兩滾,意圖將莫名出現的情緒甩脫。忽然,她動作一頓,身下似乎有什麼硌得慌。她伸手將之拿出,不由一愣。
掌中躺著一枚瑩白剔透的玉墜,呈水滴形狀,玉色潤澤,玉質上佳,本應珍貴無比,卻偏偏有一道道醜陋的裂紋爬在上面,中間一道最長的,把整個玉墜分成兩半。裂紋中隱隱透出血色,顯得異常詭異。
這不是謝冕那個被她不小心弄開裂的玉墜嗎?謝冕那麼寶貝,怎麼會把它掉在床上,而且,今天早上,床鋪上的被褥都換過了,之後謝冕也沒回來過,這玉墜是怎麼出現在重新鋪好的床上的?
朱弦越想越覺得奇怪,盯著玉墜看了半晌,只覺那血色的紋路縱橫交錯,彷彿帶著一種神秘的力量,將她全副心神都吸引其中。她隱隱覺得自己似乎在哪個地方看到過相似的玉墜,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掌心忽然生出熟悉的刺痛。她看過去,果然,先前被玉墜弄出的傷口又開始流出血來,一點點滲入玉墜的裂紋中。裂紋中的血色大概是受到了新鮮血液的滋潤,色澤愈發鮮豔。
這情形怎麼看怎麼詭異,朱弦心中一跳,連忙把玉墜拋開,再看手掌心,一絲血跡未留,全被玉墜吸收了。
難道這玉墜竟是要靠血液滋潤,豈不是邪物?
饒是朱弦素來膽子大,心口也不由撲通撲通亂跳。想了想不放心,又用棉被墊著手將玉墜塞到軟枕下。
做完這一切,她的心稍稍定下,肚中卻忽然咕咕叫了起來,她這才感到飢腸轆轆。
朱弦什麼都好,唯獨有個毛病,睡著時受不得打擾,否則會頭痛欲裂,特別暴躁。因此她幾個丫鬟沒有一個敢在她沒清醒時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