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弦驚訝地看向他,不禁有些生氣:“這是為何?”記憶雖然有些模糊,但為他籌謀的心情卻還是記得,可他卻根本沒有珍惜。
他道:“因為我已經跟了另一個人學了內功心法啊。”
杜震寰要他廢掉跟她學的內功,改學他門下的心法,他卻死活不肯。念念消失得突然,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見到她,這內功心法是她留給他的,他無論如何都捨不得丟掉。杜震寰氣得沒辦法,又捨不得他的良材美質,最後只得採取折衷的辦法,不要求他拜入杜氏的門下,改練杜氏內功,只讓他以記名弟子的身份在武館學些普通的武技及輕功。
朱弦驚訝:“跟誰?”這世上懂得內功心法的人可不多,謝冕一個侯門公子哥兒,哪來的機會學?
謝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開口道:“自然是跟你學的。”
“跟我?”朱弦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你休要哄我,本門內功向來不外傳,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若被我娘知道我傳了人,非得打死我不可。”
竟是這樣嗎?謝冕沉默下來,心中卻更柔軟了:明知不能外傳,可她終究還是為了他的安危傳給了他。心潮澎湃,他忍不住一把撲到她身上,在她芬芳誘人的紅唇上重重啾了一口,喃喃道:“念念,念念,遇到了你,我何其有幸!”
她“哎呀”一聲,莫名其妙地欲推開他,皺眉道:“你太重了,給我快起來!”
“你敢嫌夫君重?”他抑制下內心的激盪,佯怒道,“看我怎麼罰你!”伸手探入被子去呵她癢。她左右支絀,卻哪裡躲得開他的魔爪,癢得格格笑著,不一會兒便氣喘吁吁地敗下陣來,狼狽地推著他道:“謝冕,你再鬧,我生氣了!”
他見她笑得臉色緋紅,烏髮凌亂,亮晶晶的明眸一閃一閃地看著他,心中軟成一團,嘴上卻故意逗她道:“哎喲,我好像又得罪娘子了。好念念,快教教我怎麼辦,怎麼才能讓娘子消氣?”
朱弦烏溜溜的眼珠轉了轉,端起架子道:“你這麼討厭,我才不會輕易消氣。”
靈動的模樣看得他心中大動,忍不住俯下身又一連親了她好幾口,免不了被她又是一陣嫌棄。
兩人正鬧著,門外忽然傳來匆匆的腳步聲,隨即白鷺略帶焦急的聲音在內室簾外響起:“五爺,外院出事了。”
兩人對視一眼,謝冕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又進來對她道:“你先休息吧,我要去父親那裡一趟。”
現在這個時候?朱弦疑惑。謝冕告訴她道:“三嫂去三哥的書房打殺了兩個美婢,事情鬧大了,父親召我們哥幾個都過去。”
朱弦怔住,驀地想起謝冕在榮恩堂說的那番話,臉色微變,吃驚地看向他。
謝冕乾脆地承認道:“我當初是故意那麼說的。三嫂驕橫慣了,怎麼可能忍得下這口氣?”
可直接把人打殺了,也實在太驕橫了些吧。謝冕他那麼說的時候,預料到這個後果了嗎?朱弦忍不住看向謝冕的表情,卻見他低垂著眼睫,神情晦暗不明。她心頭一顫,睜大眼睛想看得更仔細些。
一隻大手忽然伸過來,擋住了她的視線。謝冕輕柔的聲音響起:“別這樣看著我,我會覺得自己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錯。”
朱弦的心中頓時雪亮:“你早料到了!”
謝冕低低“嗯”了一聲:“不過,沒有發賣而是直接打殺,我們這位三嫂,還真叫人刮目相看。”他低下頭親了親朱弦的臉龐道,“你別擔心,沒什麼大事,好好睡一覺我就回來了。”坐在一邊看著朱弦閉上眼睛才起身離去。
他卻一夜未歸。等到天亮的時候,派了小廝在二門傳話,叫收拾了換洗衣服送去,說這幾天暫時不回內院。朱弦讓石竹去問,這才知因訊息是謝冕告訴徐氏的,謝冕被謝淵責令出面善後,徐氏則被罰了禁足。
他不能回來鬧她,她不由鬆了一口氣,他對她越來越親暱,真叫人招架不住。可隨即,有一點小小的失望泛上心頭,竟叫她說不清心頭滋味。
幾天時間很快過去,她沒有等到謝冕回內院,敬伯府一年一度的春宴的日子卻到了。
今年的宴席依舊設在謝家的花園中。春光正好,園中百花盛放,蜂舞蝶繞,一派花團錦簇的景象。
徐氏被罰了禁足,丁氏要主持春宴,待客之事就落到了朱弦與前來幫忙的二嬸、三嬸身上。
來者多是姻親故舊,以及謝淵當年從軍時的袍澤,朱弦大多數都不認得。幸虧丁氏早就想到了,派了她身邊的管事媽媽徐媽媽在她身邊幫著提點,沒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