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暖在心中暗暗計算,按照冷長熙的行軍速度,今日傍晚就會到達雲龍峽谷的峽谷口,快馬兼程,日夜不停歇的話,自己也需要一天半的功夫,憑藉黑甲士兵的定力,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快!必須更快!
秦玉暖初初學騎馬不過一個月,根本不應該騎得這麼快,鴛鴦謹慎地一直跟在秦玉暖身旁,秦玉暖雖然騎得不穩,可速度絲毫沒有減慢一絲。
傍晚的時候,秦玉暖已經到了一處林子,裡頭很明顯地可以找尋到軍隊駐紮過的痕跡,燒焦的篝火殘餘和一些吃完的乾糧布袋子被掩埋在樹根下,看來冷長熙的治軍之道還是這樣嚴明。
“夫人,找到馬蹄印了,他們是朝著東邊的那條小道走的。”鴛鴦查探完前頭的狀況回來,聽雪已經升起了一個小小的篝火,滿兒用衣襟兜著從林中採摘來的一些野果,身後一匹白馬馱著一些乾柴。
秦玉暖背靠著一個粗壯的松樹枝幹,她還是不懂,從西夏到大齊有那麼多條路,為何冷長熙會選擇走雲龍峽谷。
“是誰決定走雲龍峽谷的?”秦玉暖好奇。
“是冷將軍自己。”滿兒是直接從冷武那兒聽來的訊息,錯不了。
“糊塗,太糊塗了。”
“按照相公的說法,將軍一開始選擇了三條路,其中一條冷將軍嫌太遠了,還有一條冷將軍是覺得離北狄太近,害怕遭到突襲,所以才選擇了雲龍峽谷。”
“遠就遠一些,行軍最忌草率,況且他初掌軍權,軍隊中對他的臣服者和信服的人少之又少,他一定是著急了,急著帶軍隊打回大齊,這樣的心態,讓我如何放心得下。”秦玉暖推開聽雪遞過來的牛角水壺,她已然沒有心思喝東西,林子裡風很大,吹得她額前的頭髮有些凌亂,貼在滿滿汗水的額頭上。
滿兒有些遲疑:“其實,冷武也這樣說的,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將軍這樣急切。”
“太急躁了”秦玉暖搖搖頭“也許是為了能早點接回長公主吧。”
“更是為了能早些接回夫人你。”鴛鴦年紀最大,看事情也比滿兒和聽雪要透徹得多。
不過匆匆歇息了一個時辰,秦玉暖便拖著三個人連夜趕路,第二日傍晚,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雲龍峽谷的主峰月霞山的山峰了,望山跑死馬,秦玉暖繼續快馬加鞭,鴛鴦卻指著峽谷口一個狼狽不堪的衣衫襤褸計程車兵模樣的人止住了腳步。
“夫人,您看那兒。”鴛鴦正是要駕馬趕過去,卻被秦玉暖攔下。
可那士兵似乎是受了重傷,艱難地用手撐地朝著秦玉暖等人的方向爬,像是在求助,滿兒和聽雪看了都是十分心疼,尤其是滿兒,她更是想到冷武會不會在裡頭也出事了,正是忍不住要衝上前去替這士兵療傷,秦玉暖卻明令阻止道:“你們誰都不準過去。”
繼而秦玉暖只是抽出手中軟劍,這還是冷霜留給她的,秦玉暖手握馬韁,朝著這士兵便是飛快地奔過去,就在和這士兵相錯的時候,這士兵突然躍身而起,彈跳度驚人,完全不像是一個受傷的傷員。
秦玉暖屏息,毫不猶豫地掏出手中軟劍,直接捅進了這士兵的胸膛,她學習的詔書並不多,這一招,可謂是最有效的。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剛才還奄奄一息計程車兵鎧甲突然鬆垮下來,原本五大三粗計程車兵變成了一直胸口中劍的人猿之類的生物,體型要小很多。
從遠處趕來的三個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是捂著嘴,滿是驚訝。
“這就是我所說的野猴子”秦玉暖將手中軟劍來回攪動了一下,確認腳下這隻畜生必死無疑“能變換人形,模仿人聲,迷惑人心,你們方才突然對它大起同情心,也是受了他的迷惑。”
秦玉暖說完,看著雲霧迷濛的山谷,彷彿從裡頭可以聽到無數野猴子的尖細的叫聲,也不知道冷長熙和二十萬黑甲士兵在裡頭如何了。
與此同時,被秦玉暖牽掛著的冷長熙正在奮力地斬殺身邊一個穿著黑色鎧甲計程車兵,一槍過去,直接挑斷了人家的喉嚨,一波又一波的黑甲士兵從山的另一頭湧過來,從外貌到打扮都和冷長熙的軍隊如出一轍。
“將軍。”一個人影從冷長熙背後閃過來,冷長熙下意識地用槍去刺來人,卻被來人靈巧地閃過了。
“將軍,是我。”冷武渾身沾滿了血跡,有那些怪物的,也有自己兄弟的“不行,這怪物太多了,都一天了,我們根本殺不完,要不,我們還是突圍吧。”
“總共二十萬黑甲士兵,每一個人都在努力,我們如今才損失三十多個人,突圍的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