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掛絹花了,這些都是身份地位高亦或者是頗負才氣的貴女們的活動,與秦玉暖這樣身份的人是掛不上邊的。
秦玉暖磕著酒樽,眼神掃向宴席中央詩箋上各色蠅頭小楷。
那股氣息還在,夾雜在酒香和梅花香裡,似縈繞不絕的長練,牽扯著秦玉暖的心頭。
“秦妹妹怎麼了?”方子櫻夾過了一個晶瑩剔透的冰糖蜜桔,遞到秦玉暖跟前的小碟子裡,“看著氣色不大好。”
“許是果酒喝多了,”秦玉暖微微瞟見側身探聽的秦雲妝,作出一副半醉模樣道,“只覺得渾身燥得慌,出去走走。”
☆、第八章 煽風點火
就是在秦玉暖離席的同一瞬,一道黑色身影跟著閃過,快如疾風,幾乎就是在眨眼之間,消失在了冬日獵獵風聲裡。
梅園東頭,人很少。
秦玉暖面朝池塘,池水錶面已經結了一層薄冰,遠處的飛橋猶如一道彩虹,橫跨到對面的飛花小榭,飛花小榭旁就是一座人造的高臺,做成了類似於古樹的形狀,待會兒,奪得頭魁的貴女就會代替皇后將自己的絹花掛在高臺上,以謝上天垂憐,賦予人間年年花香。
秦玉暖離席,不僅僅是因為有些醉酒,更重要的是,她要給自己製造不在場的證據,因為她明白,待會兒,一定會有事發生。
前世,頭魁毫無懸念的落在了秦雲妝的手裡,而這一世,因為自己的出現,讓事情有所不同,秦雲妝的面容暫時毀了,原本屬於秦雲妝的那枝花籤也落在了自己手中,而陳皇后還會不會內定她是花魁,值得商榷。
而就在大家對詩的時候,因為果酒灑髒了裙襬秦雲妝曾離開過一炷香的時間,回來時,不僅換了身新衣裳,就連手腕上的玻璃種玉鐲都不見了,那隻玉鐲甚名貴,秦雲妝向來都是寶貴得緊的,可如今唐突不見了,她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而她那碰倒酒樽的動作,還當真以為自己看不出來,那全然是故意的。
抽花籤已經過了,對花詩這一環節秦雲妝又表現得極好,看來,秦雲妝唯一能下手的時機,就是掛絹花了。
“要開始掛絹花了,秦三姑娘,咱們?”一旁陪侍的宮女小心翼翼的問道。
“恩?是嗎?”秦玉暖一副恍然大驚的模樣,捏著裙襬準備轉身,冷不防卻是跌倒在青石板路上,摔了個瓷實。
“秦三姑娘,可還站得起身來?”宮女連忙伸手去扶。
“哎喲,不行不行,腳踝痛得很,”秦玉暖嘗試伸了伸腿,腳尖一碰地,就帶著哭腔喊了起來,“怕是扭到了,走不了了。”
“這可如何是好。”這小宮女急得直撓頭,看著膽小又沒主見,不似那宮裡的老嬤嬤,都成了老油條了,也正是因為這樣,秦玉暖才會選了她陪同自己出了宴席。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奴婢珠兒。”
“珠兒對吧,珠兒,要不這樣吧,”秦玉暖緩了緩口氣,“如今那邊也快掛絹花了,要驚動了皇后娘娘也不好,我本就是個身份微賤的,也不大引人注意,珠兒你只管去通知我姐姐,讓她晚些派人來接了我回去就好。”
“可是……可是。”珠兒揉捏著衣角,這樣也不符合規矩。
秦玉暖見珠兒還在猶豫,故作生氣模樣,叉著腰道,“難不成,你還想被罰不成?我可是由你陪同出來散心的,若是我出了事,你定也逃不了干係。”說完,又朝著池邊的湖心亭一指,“諾,你待會兒,就將我扶到那亭子裡去,我就只管在那亭子裡等著我姐姐派人來接我,我和你說,我姐姐可疼我了,絕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珠兒低著頭,本來還有些猶豫,一聽到被罰,連忙又是朝著秦玉暖磕起頭來,好勸歹勸,才讓她回了池塘那邊。
秦玉暖在亭子裡一邊作勢揉著腳踝,一邊用眼神掃視著周圍的動靜,心思縝密得,似乎連草叢裡一隻小蟲的跳躍她都一清二楚。
池塘那邊的高臺很是熱鬧,秦玉暖確定周圍沒人後,突然直直地站起了身來,腳踝活動自如,一點不像是崴了腳的人,她倚在硃紅的柱子旁,隔著池塘看著對面的動靜。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今,她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
今日,替皇后掛絹花的貴女不是別人,正是與秦玉暖頗為投緣的方家小姐——方子櫻。
遠處,方子櫻一襲水紅穿花百蝶洋褶裙水嫩鮮豔,隨風飛揚,秦玉暖似乎都可以想象得出,秦雲妝捏緊帕子有氣沒處撒的樣子。
方子櫻穩穩當當地步上高臺,闊氣大方,舉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