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將耳邊的碎髮撩到耳後,摸摸鼻子:“好了,趙阿姨,我知道了,快登機了去安檢吧啊。”
“你呀,真讓我c心,我家那個親生的現在都乖得不得了,就你啊,一個人帶個孩子還不接受愛你的男人。”
趙阿姨嘟噥著將小饅頭遞給胭脂的懷裡。
三歲的小毛頭,頭髮剪成了茶壺蓋兒,根根豎著黑亮亮的。漆黑的眼睛白底兒少黑眼珠兒多,一眨一眨溼漉漉的不捨得離開趙好婆的懷抱摟著她的脖頸兒不撒手。
此時機場廣播開始準備登機,胭脂見小饅頭不聽勸急得去掰他的小手。
小饅頭的兩隻小手像兩隻小肉包子,白乎乎胖乎乎的兩隻小肉團兒。面板白希的像媽媽,五官卻精巧英俊的像——那個人。
小饅頭小手使勁兒扣著趙阿姨脖頸不給媽媽掰開同時小嘴兒還不忘打擊胭脂:“媽媽你不要溺愛我啊,我一和別因(人)好你就搗亂,我一和別因(人)好你就搗亂,我一和別因(人)好你就搗亂——”
“小饅頭!你有完沒完了,現在不是你玩說話的時候。”胭脂費了消化掉剛吃完的早飯的力氣,才掰開小饅頭的手扣,這小崽子天生就長胳膊長腿兒,力氣可真不小。
趙阿姨彎腰拖起胭脂身邊的密碼行李箱,再次又回身急急的對胭脂說:”對了,我給你介紹的家政阿姨,你回頭聯絡啊,人可靠,這是最主要的。“
”恩。“喧囂的機場,胭脂抿唇點點頭,眼圈潮溼,趙阿姨飛來特意看她只能住一個星期就要回去。
本來趙阿姨是來勸她回國的,不過又一次無功而返。
她不想回去,甚至想一輩子就在加拿大過下去算了。
少女時代開始她就習慣了孤獨,而小饅頭更不需要回去有可能見到不該見的人。
不久,玻璃窗外傳來飛機轟鳴聲。
送走趙阿姨,小饅頭掙脫胭脂的懷抱,好奇的東張西望,每看見一個物件就要跑過去摸摸聞聞,小紅格子的羽絨服被他來回奔跑的就像一個滾動的球兒。
胭脂每次待她上街都很難順利到達目的地,因為不夠小饅頭中途拐彎的。
二十幾個月的孩子什麼都明白了又什麼都不懂,正是對外界充滿好奇的時候。
而且讓胭脂最不理解的就是,這小傢伙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看公共場合的電梯。
還是下行電梯。
狹長的自動電梯從上一層一下來,上面站著形形色色的人,小饅頭每次一進商場或者機場就非常的認識路似的,不讓胭脂拉手,非常乾脆且憤怒的甩掉胭脂的手,邁著小胖腿兒揮舞著小胖手充滿興奮的從一個個大腿之間鑽過往電梯方向跑。
然後非常讓胭脂無語的立在下行電梯的一側,抬頭看。
一般從上而下緩緩移過來的人看見這樣一個飄亮精靈的小毛頭仰著頭看,就笑了,然後抬手摸摸他的茶壺蓋兒頭髮。
小饅頭非常享受這一時刻。
這特麼的什麼愛好啊,胭脂每次陪著他跟那候著,心裡甭提對她這兒子多無語了。
這孩子是免費給商場站禮儀的福娃嗎?還每次都讓人摸下頭。
此刻,他甩掉媽媽又興奮的奔著下行電梯跑去。
幸好人不多,胭脂只用在後面跟著走就行,要不孩子跑,她也得跑,生怕一眼照看不到孩子丟了或者出事兒了。
經常兩個跑的一大一小會被白人關切的問:what'shappening?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饅頭正飛奔著忽然前面蹲下一個高大的身影兒,劫住他。
小饅頭一個收不穩腳步撲在那人懷裡。
待看清了,眉眼彎彎的嬉笑:“林爸比!“
林可思摟住小饅頭一把抱起,左親右親,親個夠,然後抬頭對迎面停下腳步的胭脂笑。
五官清秀,丰神俊朗,眉目墨畫,他還是兩年多前那個溫潤喜感執一根筋要保護她的男人。
一晃,孩子都出生了,都二十個月了。
“林可思,你不是上週才回國嗎,怎麼又來了?”
☆、137 男人看見小饅頭的臉時,猶如天雷擊頂
“林可思,你不是上週才回國嗎,怎麼又來了?”
胭脂走到小饅頭身邊,解開他紅格子羽絨服的拉鍊。跑的滿頭大汗,雖說是按中國的節氣都立春了,天氣還陰晴不定。
林可思抱起小饅頭:“十個小時的時間就跟國內遊似的,來來回回不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