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作多情自以為是嗎?告訴你,我和林可思也是青梅竹馬,我們從小就訂了娃娃親,你,只是個意外罷了。我的孩子——當然,不是你的!”逆光下他的面容瞬間陰霾,牙齒骨骼咬的嘎吱直響,眼眸陰暗的噴火。
他捏住她的嘴唇,憎恨這種話是從這麼精巧的嘴裡說出來的。??
赤紅的陰鷙的看著她,腦海裡卻聯想到她被另一個男人拋到床榻狠狠壓上去的畫面。。。。。。
聯想讓他發瘋,殷斐的怒火要憋碎心臟,他感到顱腔的血管澎湃,就要爆裂,就要中風——
他窒息的要死了!
大手緊緊捏著她的唇瓣:“你,說的不是真的——你告訴我你說的不是真的——你在和我負氣你在開玩笑——對不對——“
他暴怒的質問,而最後一句‘對不對’竟是——哀求的語氣。
他不能相信這樣的結果,他生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沒有求任何人的必要,可是剛才,他竟然是心底掏空,連同著所有的驕傲自尊都空了,竟然求著她的語氣。
求著她否定說出的話,求著她給他的心一點希望墊底兒,求著她不要把他和她之間——趕盡殺絕!
胭脂虛弱的看著他的表情,變化,他的語氣,聰敏如她怎會聽不出來,可是——不要在牽扯了,太累,太痛,三個人都不放手,註定,就是沒有結果的互相傷害——
她顫抖著睫毛閉上眼睛,淚水汩汩流出睫毛的覆蓋。
殷斐手指揩去她流到鬢角的淚水,湊近,吻上她的淚珠兒,菸草氣息徹底包圍了她。她那麼愛聞的氣息啊。
他的聲音發顫而黯啞:“胭脂——不是真的,是不是——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
他撫摸著她緊閉的眼瞼,聲音那麼疼痛的,輕柔的:“就一次——”
就一次,哪怕就一次,他不會再有那麼多的顧慮那麼多的放手,天知道他的心從來沒有放下過她,他的心從來沒有表面對待她的那麼狠,胭脂就一次——
胭脂閉著眼,搖搖頭。”
“孩子——”她深深吸一口氣,艱難的說:“不是——你的——”
驀地,臉上的手指僵住,冰涼,時間定格了一般,胭脂閉著眼,顫抖著眼瞼,耳邊卻聽見那濃烈的不可抑制的鼻息,壓抑的發抖的聲音:“你,愛他?”
“是!”
說出一聲‘是’,心就徹底死了,從此心裡只有寶寶,從此世間只有母子情深,不要男歡女愛。
“殷少,你可以走了,胭脂說的已經很清楚。”
林可思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殷斐身後,冰涼的聲音。
殷斐就像被定住的人解了魔咒,緩緩的抬起身,目光復雜的看著睫毛抖著淚花的胭脂,移動,掃過渾身較勁兒的林可思,大腦已經接近真空,只有一個印象。
孩子是他的,她愛他,他們是青梅竹馬——幸福的一家三口——
室內那麼寂靜,那麼死寂,似乎,都在等他的腳步聲遠去,消失。
彎腰扶著床邊的桌子抬起身,在明晃晃的刺眼仁兒的白熾燈下,男人周身都罩上一層陰影,喜怒哀樂都看不見。
殷斐清晰地聽見自己身體裡血崩筋斷的脆裂,一片片,他的世界,坍塌崩碎,廢墟一片。
手指蒼白修長,翻著口袋,無意識的翻著香菸,摸索半天,放棄。
一個男人,無論他生的多麼高大,氣場多麼磅礴,素日多麼有力量,他都是血肉之軀,都有內心深處的害怕——就像她親口說出來的真相。
他以為她會如同他一樣在日夜思念著他,他願意衝破一切世俗牢籠,從此擁抱她,小心保護她,不料,是這樣的結果——
她和他,生米做成了熟飯。
他機械的向門口走去,每移動一下腳步,心就被針扎一次。
這具軀殼深處的絕望已經崩潰得他強撐著不至於馬上倒下。
她的一個‘是’字斷了他所有念想,足夠讓他痛徹終生。
高大的身形就像失了氣力,機械的移動到門口靠在門框,回首,看她,她已經把頭扭到了裡側。
“好好待她!”。殷斐生硬的擠出這句,便消失在病房之外。
胭脂猛地抱起被子捂到臉上,無聲的悲慟。
殷斐,我終於可以拒絕你一次;殷斐,我終於失去了你;殷斐,我永遠愛著你;殷斐,從此天各一方永不相見。。。。。。
殷斐不知道怎麼走出病房那長長的走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