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氣息紊亂:“你——說什麼?胎氣——什麼意思?誰是你老婆?你們——林可思你再說一遍。你敢再說一遍?老子整死你!”
殷斐從被刺激的失神兒,到不信,到徹底被林可思激怒,他揚起拳頭衝林可思砸去,但是,拳頭在空中一半,卻搖晃著,搖晃著,不能落下——
林可思懷裡的胭脂唇瓣發著幾乎沒有血色的淺粉,已經接近昏迷般的閉著眼一動不動,身上被冷汗塌透,真絲睡衣貼身凸出比以前更豐滿的胸部和圓潤的小腹。
她懷孕了?林可思的?殷斐就像被雷劈了一般,定在原地。
眼看著林可思抱著胭脂已經走出幾米。
他抱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抱著自己痛下決心拋棄一切來懺悔尋找的女人,而他們,竟然——
他喊她老婆?她懷了他的種兒?
不!他殷斐不信!
從小到大,殷斐從來沒像此刻這樣失態過,這樣無助過,這樣——特碼的,林可思,你徹底得罪老子了——
他抬腿邁開大步從林可思後面追上他,一把搶過林可思懷裡抱著的胭脂:“去開車!”殷斐大吼。
特碼的,我的女人憑什麼你獻殷勤,憑什麼你抱!即使胭脂懷的真是你的孩子,也要她親口告訴我!
明亮的白熾燈,冬天的夜晚,寒氣彷彿在蒙白的光圈裡打轉兒。
殷斐雙手插在西褲口袋,緊鎖的粗眉愁雲慘霧般的糾結。
眼神晦暗不明,看著病榻上掛著鹽水的女人。
她懷孕兩個多月了,有點見紅,必須保胎。原來她的豐潤是因為懷孕。
她佯裝閉眼睡著,可是殷斐知道,她必定偷偷哭過,眼角到鬢邊的絨發溼噠噠地。
手,有點抖,點了幾次才把煙點著,吸了一口,伴隨著金屬打火機蓋兒啪的合上的聲音,他像是忽然想到了孕婦不能聞煙味兒,又狠狠的把剛點的煙在菸灰缸裡猝滅。
痛苦的已經不想掩飾的眸子,雖然低垂著被睫毛擋住,還是流露著生人勿進的冷氣。
視線再次擱那張還蒼白的小臉上。她的睫毛偶爾有點抖動,她的小嘴兒緊閉著,唇形就像一枚小巧的櫻桃,溫柔圓潤優雅。紅的時候是那麼鮮豔欲滴,現在卻像沒熟一樣淺淺的粉。
她不知道在他心裡,她是多麼美好,他一直故意忽略她打擊她。
她不知道他在睡夢裡無數次,多少次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的疼愛她,撫摸她。?做了多少和她纏綿悱惻的夢,很長一段時間總是聞見她身上的香味,在哪兒都要回頭找一找。
終於,他來了,難道,真的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