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臉刷的就紅了,有點擰捏:“我自己走吧,婚紗太長,抱著出褶子。”
“嫂子,你的婚紗就是褶子越多越好看。哥,你還等啥,你不抱我幫你抱了。”
林可思的表弟挺能起鬨。
林可思在眾人鬧哄哄的起鬨中,溫潤的臉洋溢著甜蜜,一把將胭脂以一個公主抱抱起。
胭脂的臉紅得像煮熟的蟹殼。
“喲,喲,新娘子害羞了。”
眾人打趣。
胭脂用蕾絲的小手套捂住臉,感覺到身子在移動,林可思的腳步在走。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臉紅不是害羞,不是喜悅,是太囧,是心裡那絲絲縷縷放不下的牽絆扯得她的心,疼。
在這個眾人都樂呵的日子,她不願意讓人看見自己的眼裡的憂鬱,不願意掃了大家的興。但是她控制不住的想到了那個男人,也想到了媽媽和曉蕾。他們,都是住在她心裡的,最深處。
穿過陰暗的樓道,在鄰居的祝福和讚歎聲裡,林可思把胭脂抱進綴滿了氣球鮮花的婚車。
十八輛勞斯萊斯浩浩蕩蕩行駛了差不多一小時,來到s市的新錦江大酒店。
車上,胭脂手裡抱著玫瑰花束,沒說話,一直靜靜的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物。神情迷離。
有一瞬間她想跳下車,逃到很遠的地方,去沒人的地方,靜靜的挖個坑,藏好她的回憶,藏好她心底,一直不願割捨的和另一個男人的所有的記憶。她不想讓那些記憶,美好的不美好的都被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光沖淡了。
記憶裡就算曾經的傷害曾經的痛徹心扉,她都不捨得丟棄,她想把和那個男人的所有,都埋上,塵封,一絲一毫不少的,固定在那處只有自己知道的墓穴裡。
林可思感覺到了胭脂的抽離,和過於的安靜。
心口有點悶。
她在想什麼?
難道是殷斐嗎?他承認他有點嫉妒。
但是,呵呵,不重要,重要的是,從此,胭脂就是他的。
從身到心,從形式到法律。只要人在身邊,心,早晚會回來。
拾起她的手,冰涼。
林可思把她冰涼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裡,輕輕的揉搓。胭脂,給我時間吧,我會把那個男人從你心裡慢慢的清除掉。
我們會多生幾個自己的孩子,會有自己漫長的撫育子女的一生,一起工作,一起旅行。有了家庭,有了孩子,任憑什麼婚姻之外的感情,也擠不進來。
遠遠的,新錦江酒店門口,在看見一排扎著粉紅輕紗的婚車之後,鞭炮就熱烈的爆炸起來,紅色的碎片漫天飛舞,散落,伴著震耳的巨響。
車隊就在這樣醉人的煙火裡停下,兩個漂亮的花童跑上前開啟新郎新娘的車門,揚彩花,林可思抱著胭脂從婚車裡走下來,皮鞋踩到紅毯一步一步的往酒店大堂的門口走。
銀白色西裝的英俊新郎,粉白色婚紗的嬌媚新娘,風兒搖曳著婚紗的裙襬,片片鞭炮的紅屑和綵帶灑落在新郎新娘的衣服上,頭髮上,臉上。
陽光是那麼的明媚,一切是那麼的晃眼,喜氣。
忽然,斜刺裡衝來一股冰冷的惡寒。
林可思正點頭向酒店門口的賓客致意,忽然被沉重的一拳襲擊,他毫無防備的踉蹌幾步,雙手不自禁撒開。
胭脂驚慌的跌坐在紅毯上,又被一雙修長的骨節分明的大手拉起拽在身後。
“啊——”胭脂手指捂嘴,又下意識的滑上胸口,捂著胸腔劉狂跳的,驚詫的要不蹦出來的心。
剛才在車裡,她的心臟就揪得緊緊的,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預感。
一時間思維短路,小手抖著,瞪大眼睛看著眼前已經圈住她的男人。
是他,真的是他!
男人一身純黑的義大利手工西裝,裡面是墨藍色襯衫,領帶竟也是漆黑的閃著暗光。
渾身上下陰森冷厲到讓人窒息。
殷斐的輪廓席捲在極度陰森的恐怖裡。俊朗的面容發扭曲的不像人,更像是地域的修羅。
“我還沒死,誰允許你改嫁!”男人眼神刀子一樣刺向胭脂,擲地有聲的咆哮!
這忽然出現的,太出意外的狀況,一時,酒店門前的人都處在蒙楞中。靜寂。
林可思踉蹌倒退的身子已經被身後的表弟扶住,神色從驚訝到鎮定。再溫潤的男人,遇到挑釁的雄性,此時也成了一隻血腥的爭奪領地的鬥獸。
並且林可思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