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母十分生氣,被這個女人頂撞:“誰能證明?大斐和婉柔的訂婚,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你呢?不過我可以大度點,歡迎你參加大斐和婉柔的婚禮。”
“呵呵,參加婚禮?”胭脂呵呵的傻笑,對這個蠻橫不講理的女人,她真的不知道還適合說什麼。真的這麼快就要給殷斐結婚嗎?從此真的要給我和殷斐這樣的遺憾嗎?
她轉身想找殷斐說清楚,但被金婉柔擋住了路。她冷醒的獰笑。
“胭脂,寧拆一座廟不拆一個婚。”
淚水迷溼了眼。忍住心底滔天的憤怒的波浪,胭脂已經沒法再掩飾情緒的直視著她們:“伯母,拜託您再考慮下好嗎?不要這樣武斷。為什麼不能顧及我和殷斐的感情。我理解過您失去愛人痛苦了半生,一直讓著您,為什麼你就不能理解我們,難道還要我和殷斐因此痛苦一輩子。”
“你!你懂什麼?滿口胡說!”
殷母臉色刷的劇變,被揭出傷疤的惱羞成怒自尊屈辱吞噬她的顏面。這是她心底的疤痕啊,隱忍了多少辛酸。儘管這十幾年她忙忙碌碌故作無謂的樣子,可是心結永遠在每時每刻提醒她,是被人拋棄了的,被自己最愛的男人,被自己冒死給他生孩子的男人拋棄了的。
她本想上前重重打胭脂一個耳光。
然而心口疼痛的令她猛烈的邁出一步後,便癱在地上,臉色瞬間青紫。
“姨媽——來人啊——姨媽你醒醒——救人啊——”
她們的吵嚷早就驚動了一條走廊。
胭脂眼看著殷母衝上來舉著手要扇她,本能令她抬起胳膊,可是卻眼睜睜看見殷母在離她幾厘米遠的地方緩緩倒下去,她懵了,手臂還舉著,一時之間訝異驚慌的不知所措——
忽然身後一陣風一般,隨即身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道一推!
“你在做什麼?”
胭脂一個趔趄跌在一邊。
那聲音的主人渾身凜冽,一支柺杖咚咚敲地瞪著胭脂散發森寒之氣,然後彎腰呼喚蜷縮在地上的老女人,心急如焚地撫摸她的臉:“媽?你怎麼樣醒醒啊!”
“斐哥哥,就是她,就是這個惡毒的女人,她要打姨媽,她故意揭短辱罵姨媽的傷疤,把姨媽氣昏迷了,姨媽有心臟病的!”
金婉柔拉住那個推開胭脂的男人的袖子,哀哀痛哭。
隨即湧來很多醫生護士,帶輪子的擔架床,眾人把殷母抬到擔架車上。
胭脂杵在冰冷的牆邊,看著這一番凌亂的畫面。
她懵了,她比誰都痛,她無語。眼淚似乎都凝固了。竟沒有掉淚。
扶著牆壁爬起來,站穩,看見這高大俊朗的男人此時心急火燎跟在擔架床前指手畫腳。
她的男人啊。
她為了他不顧一切的男人啊。
擔架床在眼前咕嚕咕嚕的推移而去,金婉柔的柺杖聲也敲擊著地面而去。
這一切急亂的搶救聲,呼喚聲聽在胭脂耳朵裡竟然是幻覺一般。
凋落的女人,猶如凋零的花瓣,破碎的緩慢的在走廊上挪,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忽然身子猛地被拉扯住,按著她的手臂,她的身子被翻轉,手腕被一股力道攥住。
死死鉗住,那種力道該是帶了多少怨恨。
手指修長,面板光澤,卻鏗鏘有力,恨不得將她碾碎。
胭脂抬頭。
電梯口的窗戶開著,蒼白的光線。他是逆光,逆光的剪影裡,俊臉越發的深邃冷厲。
兩個相愛的人被命運以這種方式帶領著對視。
他的眼裡卻是晦暗。
一陣風吹來他身上好聞的皂香,好幾天沒有吸菸,那股菸草味被掩藏了。
胭脂看著面前慍怒的男人,五官英挺,精神躁怒,胸腔或者是氣的急促起伏,那種她傷害了他的親人的陰霾之氣。
男人看她的眼神從未有過的薄削冷冽。
“呵呵。你這個樣子,帶著一副是想把我弄死的樣子。就不想問問嗎?”??
胭脂綻唇笑了。那種悲涼的笑。仰頭,與他四目相對。
曾經,他們這樣對視,她這樣仰頭看他,是為了下一步的深吻,現在,他的眼睛已經說明了一切。
“打一個老人?你下得去手?“他質問。
他已經這樣認定了,他已經給她定性了。她還能說什麼?
殷斐忽然閉眼,按著胭脂手腕的手揉著額頭。
他的頭又開始激烈的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