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起一塊放進嘴裡。
“媽,你手藝不錯。”
殷母嘿嘿嘿笑了,從角落裡攬過金婉柔的肩膀:“都是婉柔給你準備的。這孩子,心裡眼裡只有你。”
“哦。”殷斐嚼了一半的點心嚼不下去了。
“大斐啊,你和婉柔的事情,媽都知道了,看著你和婉柔終於修成正果,媽也是最開心的。過陣子,空了就把婚事辦了,你和婉柔的年紀都不小。”
什麼叫修成正果?我和婉柔的事?
殷斐扶額,昨晚,他到底有沒有做什麼?
毛病就在於自己想不起來啊。
男人粗眉微擰,忽然定定的看著殷母:“媽,這些年,你說你快樂嗎?”
湛黑如墨的眸底有胭脂看不懂的一抹情緒,類似憐憫的,一閃即逝。
“你質疑你媽,什麼意思?”殷母正快樂著的情緒就像做過山車一樣,悠忽的摔下來。
殷斐手指按著額角,頭痛。
“媽,錦衣玉食不等於精神充實,我覺得您要是找點自己生活的成就感,更適合你的性格,總比把希望和快樂寄託在別人身上要好。比如做做公益什麼——”
“大斐!你在嘲笑我?”殷母不待殷斐把話說全,瞬間站起身,失態的打翻了咖啡壺。
這小子是在嘲笑她無聊嗎?嘲笑她無所事事追著他結婚?
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不理解她,怎麼連自己的兒子都嫌棄她?
臉色昏黃,不由得捂著心口,又重重的坐下沙發上。
她不快樂嗎?她有錢有閒,有什麼不快樂的。
但是她確實不快樂。
她也曾是一個快樂過美麗過的女人,十八歲的時候,就迷戀上殷孝正。
表白,結婚,被出軌。
是誰讓她變得不快樂的,是殷孝正,這個人渣,這個下半身動物。現在,連他的兒子都來嘲笑自己了。
殷斐依舊靠在沙發上,緊緊盯著她,這個母親的心靈這麼脆弱,薄脆的像煎餅,她的生活一定是空虛,寂寞,極度的孤單。
甚至,內心裡,她都是不成熟的,自我而偏執。
“媽,我是為你好,你和婉柔,完全有條件走出自己封閉的小圈子,比如你愛打扮,做做美妝生意啊,會演戲,辦個小劇團啊什麼的,不是都挺好。”
“斐哥哥,我有這樣的考慮哦,找點成就感,對噠,我以後要有好多小孩,然後帶他們在家裡開party。斐哥哥,這樣,你喜歡嗎?”
金婉柔坐過來溫順的仰著頭看他深邃俊朗的臉,那樣子,那麼的卑微,虔誠。
她的世界只有他。
殷斐側過臉,斂目,沒有看她,早上的一幕,真真的讓他對這個表妹失望之極,甚至有恨鐵不成鋼。
金婉柔熱臉貼了個冷屁股,憋約著嘴要哭,抬頭委屈的求救的看著殷母。
殷母臉色發青,走到離殷斐有段距離的地方,語氣生硬:“大斐,你媽是好是壞,都是生了你養了你,還輪不到你來嫌棄,我的意思是,你和婉柔昨晚,都那樣了,不能再拖了。男人做了就要擔當,不能白白委屈了婉柔。”
殷斐垂眸,抿緊了薄唇,睫毛動了動,無力的蓋在了他深邃的眼窩上。
都哪樣了?
問題是我不知道我哪樣了?
這兩女人,油鹽不進,怎麼勸說都不行了。自從他失憶以來每天就是結婚結婚。
除了結婚嫁人生孩子,她們還能不能有點其他人生的目標。
腦海中忽然跳出一個人影,那麼閃亮般的存在。
頭腦又一陣混沌,起身。
“媽,我還有事,先走了。”
“艾,大斐——”
殷母意識到或許自己說話重了,殷斐的腳步已經邁出客廳。
殷母無奈的看著兒子。
兒大不中留,終究不像女兒乖巧聽話,就像婉柔,多好。唉。
所以,她這輩子認定的兒媳婦,只能是婉柔。
再說婉柔有什麼不好啊,美麗純潔可愛,知根知底,從小訂的親。
真是哪哪兒都比那個勾引大斐生下野種的女人強。
胭脂出了希爾頓後到底被林可思纏著出去一起吃了中飯。
然後找個理由回酒店。
幸好林可思不知道她定了機票。
晚上六點,胭脂終於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飛機上最怕的就是遇不到好旅伴。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