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我會讓這南昭的都城為曾經構建它的忠骨熱血而遍鋪黑布白花,為那些烈烈忠骨,送上它應有的敬意!
“狼煙起江山北望……”秦芳的口中輕輕而吟,吟誦的是一首她曾在記錄八十年前光影歲月的影片裡看到的幾句殘詞。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忍嘆息,更無語,血淚滿眶!”
她吟完,淚已被她抹去,那還溼潤的睫毛下,眼中已有她堅定的光澤。
而她的對面,鄭瑜一臉激動的看著她,就連素手都有些眼神灼熱。
“卿家,從來都是我們心中不敗的鐵騎!”轎窗外,趙毅之的聲音傳來,堂堂男子的聲音都有了一絲哽咽。
秦芳的唇抿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將來要想逃掉,必須讓這位效忠南宮瑞的禁衛軍統領,在心裡開一扇窗。
而最好的辦法,就只有從他們的血性入手。
她當過軍人,哪怕是一名軍醫,也明白這些人,心底裡最崇高的信仰。
為國盡忠,鞠躬盡瘁!
不管時代變革多久,這永遠都是軍人堅守的信條!
……
佇列,沒有了先前的陣勢擺譜,只有長長的佇列在蜿蜒前行。
路旁一座高高的山峰上,全身被黑紗裹著的曼羅騎在一匹黑馬上“看”著那蜿蜒的佇列,而後她輕輕地伸手撫摸了馬兒的鬃毛,低聲自喃。
“她出了都城呢,看來我不用等上幾十年了呢!只要她死了,就再不會有人,搶我的小師弟了,你說對不對?”
一串陰陰的笑聲散開後,她撥轉了馬頭,順峰而下。
第二百零三章 毒,在不知不覺間
一隻白鴿落在了前行的馬車車沿上,纖細的手指將它捉住,從它腳上的竹管裡取出了一卷摺疊好的帛書。
“主人。”女子將帛書展平,轉身探入了馬車內遞送給那個她一生都將追隨的主人。
蒼蘊抬了頭,伸手接過,臉上顯出一抹極淡的笑容。
女子看了他一眼,乖順的退出了車廂內,當厚重的車簾放下來時,她的臉上也有了一絲淡淡地笑。
真好,每當帛書送來時,主人的心情總會好上許多呢!
車廂內,蒼蘊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竹簡,他把帛書輕輕地開啟,看著上面的蠅頭小楷記錄著某人這些時日的言語,舉止,便是嘴角輕輕地勾著。
“睡美人?有點意思。”他輕聲嘟囔著,把帛書輕輕地摺好,而後回身開啟了桌几下一個小小的漆盒,將它放了進去。
漆盒內,幾乎裝滿了帛書,多了一個進來,塞得更加的滿。
他回往東碩的一路,一直都在關注著她的訊息。
隔三差五的,素手就會記錄下屬於她的一切回稟過來,遵循著他的要求,關注著她的安危,可他卻發現,原來這個女人還有很多很多的未知等著自己去發掘。
比如第一次收到帛書時,看到的那幾句詞,竟讓他這個大男人,都感覺到了一抹悲愴。
他不由的有些疑惑,一個從未上過戰場的將軍女兒如何會知道那馬革裹屍的殘酷?
他其實早就篤定她不是卿歡,因為越來越多的東西都讓他感覺到這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人,可是,她不是卿歡又是誰呢?
他沒有答案。
他只是在想,這個女人真的很奇特。
她可以一時冷靜非常,可以一時豪氣萬千,可以一時寬容大度,可以一時針尖麥芒。
時而牙尖嘴利不輸人,時而裝傻充愣玩低調。
之前還能說出那樣叫人動容的句子,轉頭卻又講出一個溫情悱惻的故事。
她。似乎,真的有太多的驚喜等著他去發現呢……
“主人,前方是潘陽鎮,是否歇於鎮上?”馬車外,侍從出聲詢問。
蒼蘊的眼皮微微一閉:“不,過了潘陽鎮十二里便有一個牛鼻村,叫大家速度快一些,月上梢頭時,便能趕到,歇在那裡吧!”
“是!”
蒼蘊蓋上了漆盒。將它輕輕地放在了桌几之下。而後他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眉頭輕蹙。
已經走了一個半月了,照這個速度下去,再有五天,應該就能到東碩了!
……
“郡主。咱們可能得再停一停了!”轎窗外,趙毅之的聲音充滿著煩躁。
“怎麼?又有人不舒服了嗎?”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