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當即撥開了簾子看向了趙毅之。
“嗯,又有幾個挺不住的倒下了,更多的人在跑肚,怕是得……”
“行了,停下來,再讓大家休息一下吧!”秦芳發了話,趙毅之感激似的衝她點了下頭,立刻跑到前面去傳話。整個隊伍便停頓了下來,停在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半道上。
兩天前,離開了歇腳的湖畔鎮進入了胡格山後,行進的隊伍裡,就開始有人不適了。
說不適。一個個也不嚴重,無非就是拉拉肚子而已,但架不住人多,行進的一百五十號人的隊伍,差不多就有二三十個在跑肚。
這都出來了快兩月了,水土不服來的也太晚了點吧?
秦芳也因此而有些擔心的給大家做了檢查。
可是,真得沒有什麼病症,就是每個人的白細胞都高了一點,秦芳猜測也許是行進的時間太長,這些人的體力下降,免疫也低了些才會如此,畢竟人是活在細菌當中,有些細菌使人出現這樣的不適,也是常見。
所以她就讓大家停下腳步,好好歇息一下,補充下體力。
照道理,睡一個足足的好覺,再原地的休整一天,能好許多的。
可是,一日未有前行,今日這才動身走了半里路,趙統領的臉就難看成了這樣,只怕真不是幾個人挺不住那麼簡單。
當隊伍徹底停下來後,秦芳就慢悠悠的下了車,依然做出一副養傷的姿態,扶著素手的轉了轉。
果然如她料想,不是幾個人,而是又有二三十人加入了跑肚行列,至於前天的那一批,竟是大多出現了脫水現象。
秦芳越瞧心裡越慌,因為這症狀像極了霍亂,可偏偏她做了檢查,卻又一個個的除了白細胞奇高外,其他正常。
她抿著唇回去了大轎內,細細想了一會兒後,讓素手請來了趙毅之,說把最嚴重最先病倒的那個抬過來。
趙毅之知道她有醫術,聽她這麼說,自然是知道她要救人,當即叫人去抬,這邊秦芳也讓素手和鄭瑜一起,打了一個臨時的建議帳篷。
很快,病倒的人被抬了來送進了帳篷裡,秦芳叫素手和鄭瑜,在外看護後,自己一個人進了帳篷內。
她給這人做了檢查,發現他的生命體徵已經進入比較糟糕的低數值,顯然是虛脫。
但,檢查的數值裡,依然沒有有效的資料給她指明方向。
眨眨眼後,她從脖子上取下了那塊玉蠶指,嘗試般的將其放進了這人的口中,與此同時,她也開啟光腦,監視著他的體徵資料。
然後,他發現,這人的白細胞數值開始了下降,而肌體的各種過低資料則有了回升。
難道,他是中了毒?
秦芳的眼眯縫了起來,越想越覺得是這回事。
因為人體其實有很多的排毒解毒器官,比如肝臟,比如淋巴系統。
過低的毒素入體,就會被自身給排解點,並不構成傷害,甚至不會出現中毒的表現。
可是當毒素的量超過一定的值,再加上自身機體的強盛,體積大小以及肝臟功能的差異,以及時間長短的累積,那麼有些人可能就會先表現出來。比如跑肚,嘔吐,以及抽搐,昏厥等。
現在身邊的這些人,都是跑肚為主,這很可能是極低的毒素,在差異化的表現裡剛剛過量,又或者,它們其實中毒很久,最近體內殘留的毒素才累積超量。
想到這樣的答案。讓秦芳不免心驚。
是誰在下毒?難道是南宮瑞……不。不可能。太后還需要她來救治,且最先病倒的人都是這些士兵和隨從,難不成他害自己一個,要陪進去這麼多人的命?
不是他的話。又是誰?難道是……
腦海裡驀然閃過一個黑黑的身影,秦芳愣了一下,又搖了頭。
不應該是她,蒼蘊說過,她出現在南昭一定是有人買她出手,用來對付那兩位皇子,自己不過是個搭頭而已,且她那天消失後,姬流雲也一去不返。應該是他們兩人糾葛在一處,無瑕顧及自己才是……
“嗯……”已經虛脫的人,有了一些基本反映,當下哼唧了一聲。
秦芳立刻取出了玉蠶指,藏在手中。轉身出去吩咐人把他抬出去,小心餵食煮過的水,一點一點的補充後,又讓把其他病倒昏厥的人送來。
看著一個已經不省人事的傢伙有了生機,大家自然希冀著被救治。
於是小小的帳篷裡,秦芳不斷的把玉蠶指放進每個人的口中,吸取著他們內體的毒素,為其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