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交織翻滾,六皇子終於崩潰了。他的崩潰不是歇斯底里地鬧,而是十分冷靜地憋了個大招。
御醫從一開始說他是被下藥,現在支支吾吾說什麼心病還需心藥醫,分明是父皇為了維護安王府,所以撒謊。他才沒有什麼破心病,他是被人害了,害他的就是安王府。他們恨他睡了晉陽,可他難道願意碰晉陽,他們覺得委屈,他還膈應呢!
六皇子面無表情的出現在安王府靈堂上。
“六殿下。”安王世子微微一愣,見他模樣憔悴至極,心裡暗暗一驚 六皇子的病他聽父皇說過一嘴,母妃還被懷疑是幕後黑手,幸好最後證明母妃與此事無關,不然現在就不只是母妃的葬禮,只怕是他們整個安王府的葬禮了。前一陣隨著幾個宗室子弟過去探望並沒有見到本人,不曾想他病成這幅模樣。一想他那個病,安王世子隱隱有些幸災樂禍。實在是六皇子事後表現實在令人火冒三丈,好歹是個男人,居然把責任全部推到女人身上。
六皇子冷颼颼地盯著安王世子:“堂哥節哀。”
安王世子沒來由的心頭一悸,就見六皇子反手從身後侍衛腰間拔刀劈過來。
“六殿下!”安王世子急忙後退,卻還是被刺中胳膊,霎時鮮血直流。
安王世子痛聲大叫。
靈堂上頓時一片混亂,尖叫迭起,四散而逃。
殺氣沖天的六皇子舉著刀追奪路狂奔的安王世子:“王八蛋,竟敢下藥害我,老子廢了你。你們有什麼臉害我,你們搞清楚,晉陽自作自受,我是被晉陽連累的,是晉陽害了我。”
“放開我,我要閹了安王府所有男人。”追了幾步被反應過來的侍衛奪了刀攔腰抱住的六皇子跳著腳掙扎,惡狠狠咒罵:“要不是晉陽想搶男人慫恿我下手,我能上了她,你們以為我願意上她,老子看上的是顏嘉毓。你們居然怪上了我,居然敢害我,我弄死你們,放開我,放開我,誰閹了他們,我給他黃金千兩,黃金萬兩!”
跪在靈堂上的晉陽郡主如遭五雷轟頂,臉色變得灰黑,面上嚇得一點臉色都不剩,尖著嗓子反駁:“你胡說,你胡說八道!不是我做的,我沒有,你血口噴人,他瘋了,你們別信他的話,他瘋了!”
“就是你們安王府做的,不是你們害我,還有誰會害我。”六皇子滿腦子都是安王府害他做不了男人成了太監,刻骨銘心的仇恨火山一般的爆發:“除了你們還有誰會害我,用這樣下作的手段。老子就是瘋了,放開我,你們這群混蛋快鬆手,我要殺光他們,我不好你們也別想好過!你們竟敢害我!”
晉陽郡主抖如糠篩,如墜冰窖,餘光瞥到快步而至的程晏,鬼使神差道:“不是我們,是他!他喜歡顏嘉毓。”
程晏:“……”前半句幾個意思。
第66章 白蓮花表小姐25
暴跳如雷的六皇子猩紅著眼轉向程晏,眼裡放出不敢置信的光芒,定定看著程晏:“是你,是你害我!”
見六皇子居然真的信了,程晏無語了一瞬,這傢伙不只下面病了,上面也病得不輕。
程晏擰起濃眉:“她說的話你也信。”轉臉陰沉沉地盯著惶恐萬狀的晉陽郡主:“往我頭上扣屎盆子,你可真行啊你。你說是我乾的,證據呢? ”
劇烈喘息的六皇子又把視線轉回到晉陽郡主身上:“證據呢,你要是再敢耍我,我連你一塊殺。”
面色慘白的晉陽郡主抖如糠篩。
血流如注的的安王世子臉色比她還蒼白,且顧不得六皇子風言風語將八月桂花宴的事情漏了底,只想著解開六皇子對他們安王府的誤會,不然這一次僥倖只是傷了手,下次卻未必有這麼幸運。
“小妹,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你別怕,只管說出來。”雖然程晏也不好惹,但是隻要查明是他害了六皇子,皇帝絕不會輕饒他,外甥還能越過親兒子不成。
晉陽郡主瑟縮了下,上下牙齒切切碰撞,她只知道程晏喜歡顏嘉毓,情急之下就脫口而出了,哪來什麼真憑實據。可六皇子懷疑他們不也是沒證據,皇帝都調查過了,六皇子真不是他們害的。
驚魂未定的所有人都把視線落在嘴唇開開合合不定的晉陽郡主身上。
晉陽郡主如芒刺在背,抖得越來越厲害,猶如秋風中的落葉。
她久久沒有出聲,靈堂上眾人的眼神越來越微妙,程晏冷笑:“她能說出什麼來,不過是想禍水東引,血口噴人罷了。”
六皇子雙眼暴睜,神情再次猙獰:“你又想騙我,當初你說的天花亂墜,說我聽你的就能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