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嘆氣,他只是開個玩笑罷了。
第70章 殿試
從張榜的南門街回到寓館,李言卿覺得心中的大石落了地,還好沒有落榜,終於考上貢士,卻又有些擔心殿試取不到好名次。
若是殿試後,落到同進士出身,授官這事,只怕一時半會兒輪不到他。
今年會試取中貢士三百六十餘人,是上次的兩倍還多。
殿試過後,一甲三名賜進士及第,二甲進士出身人數佔總數三分之一,也就是說剩下的兩百多人全為同進士出身。
除一甲三人直接授官外,二甲三甲若想授官入職,還需再次經由朝考,綜合前後成績,選擇優者入翰林培養,稱庶吉士。
雖然表面上科舉已十分公正,但僅限於考試,朝考之後除非被點中翰林,否則能不能成功做官,或者分配到什麼官職,要看自己會不會做人,人脈關係夠不夠。
若是官缺較大,只要安分守己不得罪人都是能分配到官職的,官職大小依局勢而定,一般從底層做起,不存在一步登天。
若是官缺不大,等待補缺的人數太多,為人圓滑懂得經營的人入職機率便大一些。
不少耿直不懂週轉的人,哪怕中了貢士,也會出現苦等數年不得入職的情況。
李言卿懂得此事,只是覺得無處下手,而且現在考試沒結束,不好下手,否則有賄賂之嫌。
當朝皇帝對科舉舞弊營私沒有任何容忍度,一經發現,不論官職大小,一律革職處理,嚴重者可能入獄。
所以在所有考試結束前,一切有關人等都不會收禮,也不是很願意接見考生,一個不好,就連自己的前途陪進去。
在考試結束前就巴結官員,是大忌,只會招人不喜。
之前有人犯過,下場實在不算好。
李言卿尋思著待朝考過後,找找門路,與吏部有關人等走動走動。
今年取中人數這般多,想來官缺還是挺大,謀個差事應該不難。
相較之下,陳君然想得就簡單很多,他只想盡力在殿試上考得好一些,最差不過同進士出身,乖乖等著派遣就是,他願意外放做個父母官。
縣令再小都是七品官,也是朝廷在編的官員,每年俸祿數百兩,職田數十傾,外加祿米幾十石,足以讓妻兒過得滋潤,還能為民請命。
在陳君然看來,這般就很好。
距殿試還有幾日時間,瑾瑜則叫上冬青,結識一些訊息靈通的新貢士,打聽打聽兩位主考官的喜好脾性,再打聽一下當朝皇帝的作風軼事。
這般做,倒不是為了偷奸耍滑走歪門邪道,只是想提前瞭解朝堂局勢和皇帝為人,以免之後兩眼一抹黑,犯了忌諱。
畢竟殿試只試時務策一道,由皇帝親自出題,會試主考官輔選,若是不瞭解皇帝的喜好與性格,答題時不好把握尺度。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若皇帝性子暴躁專橫,答卷觀點與皇帝相悖太多,只怕凶多吉少。
鑽研國情時,楊天尋給他拿了當今皇帝登基後的政績手札,不難看出當今皇帝是個勤政清君,相比前兩任皇帝,政績算是突出,但是看不出脾性如何。
瑾瑜和冬青打聽這些事,並沒有直接開口詢問,而是用引導談話的方式,提起話頭,在閒談中收集有用資訊。
在外周旋數日,瑾瑜把蒐集到的零散資訊拼湊在一起,拼湊出一個心狠手辣性格專橫而且顏控的笑面虎形象。
當下與冬青面面相覷,這皇帝貌似不好應付。
黎是國姓,當今在位的皇帝華元帝,名黎朔,字正綱,是黎國第四代君主。
按照慣例,皇帝會立皇長子為儲君,也有有不按慣例者,立自己喜愛的兒子或者能力卓越的皇子為儲。
一般還是按慣例和能者居之為多。
坐上龍椅便坐擁天下,是舉國上下至高無上的掌權者,這個位置,是歷代皇嗣爭奪的物件。
而當今的皇帝華元帝,在先皇的子嗣中排行第六,不是皇長子也不是先皇喜愛的兒子,在他眾多弟兄也中毫不起眼,根本算不上能力卓越。
當朝中眾臣忙著在皇長子和另外兩個能力突出的皇子間站位時,先皇突然暴斃,黎朔趁亂崛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登上了皇帝的寶座。
皇室長子和另外兩個有能力爭奪皇位的皇子,正值壯年卻相繼離世,其中厲害,只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時至今日,華元帝的數個兄弟,只剩下燁王一人,在晉安城內做個遊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