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不問政事的閒散王爺。
至於華元帝其他的兄弟,俱都年紀輕輕與世長辭。
有心之人細看就會發現,除了燁王外,旁的那些兄弟,都想對他的江山指手畫腳,所以明哲保身的燁王,才會存活至今。
而燁王,也並非高枕無憂。
燁王名黎華,字問檀,與華元帝不是一母所生,為先皇第七子,生得俊俏會來事兒,深得先皇喜愛,早早被賜號封了王。
先皇給燁王的封號是“昭”,所以燁王原本是昭王,如今會被稱為燁王,是因華元帝登基後,說他聽著昭王不順耳,非要給昭王賜號為燁。
前朝從未有過這種先例,出於對先皇的敬畏,新皇登基後不會輕易更改先皇所賜的字。
華元帝卻絲毫沒有顧忌,因為一個看上去十分幼稚的理由,硬生生將昭王變成燁王。
到底這個理由幼不幼稚,從他賜給燁王的封號裡看究竟。
燁王名為黎華,華元帝賜的“燁”一字乍一看沒有什麼不對,拆開看便能看出厲害。
華字旁邊添了火,這是在用封號敲打煎熬燁王,最好一直遊手好閒,否則大火燒身。
再有,華元帝還沒死就一錘定音把自己的廟號定了下來,執意用“神”為號。
除了牽扯皇權的事華元帝十分獨裁,政事上還是可圈可點,朝中大臣便隨他去了,只要於國有利,左右牽扯不到自己身上。
由此,瑾瑜得出當朝皇帝華元帝心狠手辣性格專橫的結論。
畢竟在他打聽來的隻言片語中,除了華元帝那些死去的兄弟,可能連先皇都是栽在華元帝手裡。
瑾瑜無法認為一個弒父又殘害手足的人仁慈,只能定議為心狠手辣。
親生血脈尚且如此,若旁人被華元帝記恨上,下場可想而知。
不過這是時代造就的,不心狠手辣也站不住腳跟。
除此之外,瑾瑜還打聽到一件趣事。
上一次科考殿試時,華元帝看眾讀卷官呈上的考卷後,以答卷優劣重新排名,確定了一甲三名的狀元、榜眼和探花。
而後傳喚三人覲見,頭名狀元生得佝僂矮小面黑,華元帝便以面貌醜陋為由,擅自更改一甲名次,將看上去端正順眼的榜眼升至頭名。
可憐原本的狀元,因為相貌,從狀元變成了第二名榜眼。
所以瑾瑜覺得,這華元帝鐵定是個顏狗。
科舉制度難道不是為了選拔有才之士?關相貌何事?
瑾瑜還沒作多說,冬青就揚眉笑道:“太好了!以瑾郎的容貌,取個狀元綽綽有餘!”
“……傻瓜。”
瑾瑜揉了冬青微涼的青絲一把,好笑得不行,什麼叫以他的容貌取個狀元綽綽有餘?
冬青拍掉瑾瑜的手,“莫要弄亂了我的頭髮,我說真的,應該慶幸皇上不止看才學,還以貌取人,至少你不用擔心考上一甲還被取代。”
瑾瑜杵著下巴,“不知這皇帝審美如何,萬一他不喜歡長我這樣的人?萬一他喜歡那種清秀斯文唇紅齒白的美男子?”
“……”
這下輪到冬青無言以對,忍不住白了瑾瑜一眼,“你以為皇帝是選妃麼?還清秀斯文唇紅齒白,孌童這般長相倒是吃香,一般人無論怎麼看,你這皮相都是上品。”
“哈哈哈說笑而已,只要我家娘子喜歡,旁人怎麼看都行。”
他說那話,就是為了聽冬青誇他好看,如願以償神清氣爽。
冬青牽起另一個話頭,“如何?你想好殿試要如何作答了嗎?”
聞言,瑾瑜嘆息,“毫無頭緒,打聽來的都是些模糊的東西,只能讓我知道別得罪皇帝,否則會死得很難看,不知道他會出什麼題,也不知他喜好。”
冬青將手撫上瑾瑜手臂,安慰道:“不要太過擔憂,盡力而為就是,無論聖上什麼喜好,都不難看出他想做一個勤政愛民的皇帝,想盡力讓百姓安居樂業,到時看了試題,你往這方面說就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瑾瑜展顏,“你說的有理,是我鑽了牛角尖,無論如何,只要憂國憂民,設法解決,便是上策。”
整個人豁然開朗,心理負擔就不是那麼重,瑾瑜只是每晚練字,靜待殿試之日到來。
日出日落,週而復始,轉眼便至寐月十二,天色未完全亮透,一眾貢士已匯聚在皇宮東門。
黎國皇宮是在前朝基礎上修建,整座宮殿佔地甚廣,外為紅牆青瓦高牆,內圍了上百大大小小的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