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放心些,不然每次去你府裡都是幾個半大小子在,瞧在眼裡都單調的緊。”
☆、第98章
臘月二十一;大理寺終於結案;還了鄭佑誠一個清白。皇上下了旨,讓其官復原職;因聽聞鄭佑誠在獄中“傷寒發作”;又特讓吏部準了其一年的休養假。
鄭佑誠昂首挺胸的自大理寺出來時,鄧環娘帶著幾個孩子都來接,二老太爺府上的四老爺以及另外兩位叔公府上的族親也都來了,一眾人熱熱鬧鬧的回了府;進門前撣了兩遍洗柚子葉的水,又放了爆竹;方是進門。
因恐鄧環娘惦記,遂鄭澤昭未與她說過鄭佑誠受刑之事;但四老爺等人心裡卻是曉得的;見鄭佑誠出來時雖換了新衣,面容也是收拾過的,但走路時步子頗慢,想來傷勢不輕,是以也未久坐,只叫他先好生歇著,後個兒便是小年兒,到時各房聚在一處再細說。
鄭佑誠精神到還好,將他們送走後,便將鄧環娘和幾個孩子叫到跟前,“叫你們替為父擔心了,家中一切可好?”
鄭澤昭道:“一切安好。昨日遣人給祖父、祖母送了信,他們暫且也可放心了。祖父自始至終相信父親定是被冤派的,如今一朝查明,明日定然有人上摺子,除了咱們自家人外,應還有祖父原先的門生,勢必要御史臺給個說法。”
鄭佑誠點點頭,沒再往下問了,說了幾句他身上痠疼的有些坐不住,便先去沐浴歇息。
鄧環娘今兒終盼得他回府,倒丁點兒沒掉淚,叫人備足了柚子葉的熱湯,親自去服侍,結果立時叫鄭佑誠一身的傷嚇到了,“他們怎生敢下這樣的狠手啊!挨千刀的老匹夫們!”
鄭佑誠聽到她這樣罵人反笑了,說:“這也是刑獄中慣有的事,養養便好了。”
鄧環娘咬牙,又氣恨又心疼:“難不成老爺這一身傷就白受了?”
“不會白受的”,鄭佑誠閉著眼睛輕吸了口氣,“此事出的也算是時候,能全了二郎和四郎。”
“二郎和四郎?”鄧環娘沒明白,可也不待細問,先忙忙的去吩咐人趕緊請大夫來。
獄裡的人大抵還是顧忌著鄭佑誠的身份,雖是傷了,但總算沒傷到要害的筋骨,只是想要全好,也得好生將養兩、三個月。
鄭佑誠躺了兩日,到了臘月二十三便帶著鄧環娘等人前往二老太爺府上拜見。
二老太爺的頭痛病“剛好”,又正趕上是小年兒,遂府裡能稱得上主子的都來了,滿當當坐了一花廳,這裡好些兄弟姊妹明玥都未見過,長輩們有見過的也是好幾年前,她怕出錯,便老老實實跟在鄭澤昭和鄭澤瑞的身後行禮叫人,挨個見了一遍後二老太爺便帶著幾位老爺去偏廳說話了,這裡留下的女眷裡只明玥一個新來的小姑娘,少不得被評頭品足一番,一會子被這個拉過來瞧瞧,一會又被那個拽過去看看,明玥笑得臉都快僵了。
偏廳裡,二老太爺將鄭佑誠上下打量一番,頷首道:“佑誠侄兒受苦了。”
鄭佑誠起身施了一禮:“多虧二伯父在皇上面前替侄兒伸冤,叫您老人家操心了。”
二老太爺哈哈一笑:“份內的事,你父親雖帶著你們離京多年,但這情分不變,族親有難,我自當盡力。今兒早朝時,你父親從前的兩個門生孫大人和吳大人都就此事參言了御史臺,我自也不能叫你白受這一番誣告,如今御史大夫竇崇已被官降兩級,罰俸一月。”
“多謝二伯父”,鄭佑誠又揖了一揖,他自心裡清楚,御史臺本就身負彈劾百官之責,輕易不受貶罰,今日朝上必有一番唇槍舌戰,不過這罰的也不算重,連京中都沒貶出去,在皇上眼前晃一陣子,沒準哪天便又被提上去了。
——這般做,只是顧全了兩方顏面。
不過,這其中緣由鄭佑誠也猜得八、九分。
果然,二老太爺頓了頓又道:
“今年與高句麗的一場戰事我大周敗了,然則聖上雄心,決意明年春再戰。可是,今年攻打高句麗已損失了大幾十萬的將士,一時間再何來那麼多的雄兵,因而皇上下詔廣徵天下子民為兵,其中,也包括世家子弟。”
他說著,便看了眼下面坐著的幾個男孩兒,長吁了口氣說:“按禮,二郎或四郎之中一人也得入招募之列,可你如今剛剛回府,又犯了‘傷寒之症’,我遂稟明皇上,請求允了他們兄弟在你跟前兒侍疾,皇上體恤,便即準了。此事未來得及與你相商,可妥當麼?”
“二伯父所想自是再周全不過”,鄭佑誠道:“昭哥兒本身子也不大好,瑞哥兒又年紀太輕,當不了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