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不過是顆棋子,但如今看來……”
——恐是針對鄭家的。
鄭澤瑞奇怪道:“針對王爺,好好地為何要針對王爺?”
鄭澤昭看了他一眼沒答話,明玥卻輕聲說:“暫時應是不會,突厥雖大敗,但其根仍在,況高句麗未平,還遠不到高枕無憂的時候。”
鄭澤昭十分吃驚的瞧著她,鄭澤瑞也皺了眉,半晌忽地道:“該不是那常家在從中作梗吧?他們今日竟疑心常令韜的腿是我所傷!”
嗯?”鄭澤昭雖知她們今兒被常家堵了路,卻不知其中來來回回的原話,此時聽說,便道:“如何說的?”
鄭澤瑞便將中午常雲香的話複述了一邊,鄭澤昭冷哼了一聲,默了默卻問:“瑞哥兒,你且與我說實話,那日常令韜被刺之後你是去見了毅郡王的,可憑著黑騎衛,緣何過了那麼久才抓到刺客?且當真是後來抓到的賊匪中的人?”
鄭澤瑞一愣:“二哥你也懷疑我……”
他話未說完便被鄭澤昭打斷:“我當然不懷疑你!你當時與我在一處,是事後才過去,可是常令韜未必這樣想,我鄭家有拒婚在前,他是小人之心。”
明玥覺得心裡猛地提了一下,“裴雲錚”三個字在她口中來回打轉,卻不知為何就是沒說出來。
“我也不知”,鄭澤瑞撓撓頭:“我去時刺客已經跑了,我與吳鑲帶人去尋,確實沒尋到。”
——他說的是實話,他到得晚,並沒見著人,只是跟了吳鑲一併去找,雖那日他也覺得吳鑲有些漫不經心。
鄭澤昭看了他一會兒,沒再問,只說:“那你自雍州走時可有給毅郡王留下口信?”
“留守的是吳鑲,我倒與他說了的。”鄭澤瑞道。
“那便好”鄭澤昭長長出了口氣,隱隱有些不安,可是若鄭家不能接父親之困,他也只能將徐璟拉進來了。
這一晚,幾人早早歇下,明玥因鄭澤昭提了大昭寺之事,心裡一直壓著塊石頭似的,夜裡翻來覆去的也沒睡實,第二日早起紅蘭替她在眼下撲了好些粉。
稍用過早飯,幾人便起身往二伯公府上去。
鄭二老太爺位居中書令,府邸自離皇城要近的多,他們行了小半個時辰方到了地方。
朱門高楣,比起燕州的鄭府更要威嚴氣派,迎出來的是昨日見過的鄭思謙,明玥與鄧環娘心裡都有事,自沒多餘心思打量沿路風景,一路跟著他進了五進院落,到了正院時便見一個著橘色錦衣的婦人往臺階下迎了兩步,衝著鄧環娘道:“好嫂嫂,你可算來了!”
來的正是鄭思謙的母親李氏,鄧環娘剛剛與鄭佑誠成親時也是見過的,當下忙見了禮,二人感慨一番,邊說邊進了堂屋,屋裡的主座上坐著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看樣子是鄭思謙的父親,見她們進來,便微微笑著起身見禮說:“嫂嫂遠道而來,快請落座。”
眾人依次坐了,鄭四老爺和李氏便先問了老太爺和王氏的好,有說了些這些年未見的客套話,鄧環娘一一應著,直說了半會才說到正題上去。
☆、第95章
鄧環娘一聽;心下便不大是滋味。
則沒見著這位二伯心裡總歸忐忑,怕人不把鄭佑誠的事往心上擱;二則她知二老太爺向來極重出身,鄭佑智與鄭澤昭是嫡子與嫡孫他尚且可見;然像鄧環娘這樣的婦道人家又不出身名門,既不是與鄭佑誠同來二老太爺自覺不值一見。
鄧環娘心裡沒底,便看了看三老爺鄭佑智和鄭澤昭;鄭佑智道:“四弟說的是,我同昭哥兒前日已見過二伯父了,大嫂且放心。左右一時半刻離不了京城,等二伯父稍好些再來見過也是一樣的。”
“既是如此”鄧環娘壓著心裡頭的複雜滋味說:“那我就晚些再拜見二伯父;望他老人家身子快快康健起來。”稍停了下又道:“那依四弟之見,此事又當是如何?”
四老爺“唔”了聲,端著茶盞沉吟了會子才道:
“此事……先要看那劉廷是如何說了。按理;朋友間相互送個物什以表禮待本是常事,何以便牽涉到‘貪墨’一說了?這界定本就模糊的很,兩面的說法,只不過對那劉廷怕要用些手段,回頭再瞧;其次,皇上下了令命人去擒拿那起子作亂的賊人,倘或拿住了,那賊人並不與佑誠大哥為難,只說與他不甚識得,那此事也便清白了。端的這兩樣,且看之後如何了。”
——四老爺在刑部任職,對案子的見解很是明晰,這裡頭的彎彎繞繞他心裡也有數,只如今情形不明,不好給鄧環娘細說,但總體看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