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給拎去了校場,從此開啟了暗無天日的訓練生涯。鄂倫岱這一訓練就是幾個月不間斷,直到宮裡傳來了很不好的訊息,鄂倫岱才得已暫時解放!
開年的時候,那先嫁了弟弟又嫁給了哥哥、成了宮中獨一無二的皇妃的董鄂氏產下了一子,是為皇四子。那後宮佳麗不愛、獨獨喜愛俏寡婦、口味重的順利帝欣喜若狂,更是當著朝臣的面,頒發了‘“此乃朕第一子”的聖旨。
聽聞這話,康妃當即昏倒,醒來後抱著玄燁默默地哭泣,那皇四子算你的第一子,那我的玄燁,庶妃董鄂氏的福全,又算什麼。
本來還對順利抱有一絲希望的康妃心若死灰,如果不是懷中尚還幼小的玄燁,說不定早就選擇了此殘生。君既無情吾便休,話說得真好,可惜多愁善感的康妃卻知道,自己要做到這點,真的很難。那麼自己該怎麼辦呢,難不成只能看著心中的那人跟著別的女人宛如一家人似的相處,而自己只能守著這冷清的景仁宮,孤寂無望的活下去。
想到這可怕的場景,康妃不由的抱緊了懷中的玄燁,嘴裡不自覺的呢喃道。“只有你了,額娘只有你了。”
愛新覺羅·玄燁,未來的康熙帝,是個非常聰明、早慧的孩子,如今的他不過五歲大,卻知道他額娘為什麼傷心難過。
想到平時根本一面也見不到的皇阿瑪,又想到那對著汗阿瑪千依百順,溫柔小意;私下裡卻飛揚跋扈,各種欺負自己額孃的董鄂氏,心中對那剛剛出生,卻得到了汗阿瑪全部目光的四弟不喜起來。
即使早慧,如今的愛新覺羅·玄燁也不過才五歲大,所表達不喜的方法也不過是在難得見上一面的汗阿瑪面前表達出自己對新弟弟明顯的不喜。
玄燁沒有預料,他的這句不喜歡讓他偏心騙到肚臍眼上的汗阿瑪勃然大怒。順治狠狠的罵了玄燁一頓,說他不知尊卑,無手足之情,末了還想不過癮,居然跑到了景仁宮,掐著康妃的脖子對康妃一頓打罵,話語之難聽,簡直重新整理了後宮之人對皇帝這稱謂的新的認知。
經此打擊,康妃徹底地病了,就算玄燁親自伺候她用藥也沒能讓她好起來,康妃正如太醫所說的那般,不過是在熬日子罷了。
佟老夫人心疼自家女兒的遭遇,可惜身為愛新覺羅家奴才的她只能私下裡摸眼淚,咒罵那養出此等不要臉貨色的董鄂家,外抱著被養得白白嫩嫩、跟仙童似的佟玉姮自請進宮,看望纏綿病榻的康妃娘娘。
“是玉兒啊,眨眼的功夫,你就這麼大了,來姑爸爸這,讓姑爸爸好好抱抱你。”
被宮女扶起,靠在床榻上的康妃笑容婉約的望著佟玉姮。佟玉姮眨了眨眼睛,乖乖巧巧的靠了過去,並喚了一聲:“姑爸爸。”
“真乖!”
康妃抬起瘦得隱約可見骨頭的手,輕柔的拍了拍佟玉姮的腦袋,末了細細打量佟玉姮的眉眼,忍不住感嘆道。
“額娘,果真如您所說,玉兒的眉眼像我。”
“是啊,就跟你的小影子似的。”佟老夫人擦了擦眼淚,艱難地露出一抹微笑後,又道。“所以,你那阿瑪簡直把玉兒給寵到了骨子裡,前不久才為了老二將玉兒逗哭,狠狠的揍了老二一頓。”
“二哥多大的人了,阿瑪怎麼還動不動的出手就打。”
康妃不贊同地蹙起了眉頭,才剛準備說幾句話讓佟老夫人帶回去時,卻聽殿門外守著的小太監吟唱道。“三阿哥到。”
康妃趕緊往殿門方向望去,正好看到穿著深藍色長褂、套了一件鑲兔毛滾馬齒邊黑色馬褂的男童正快步地朝自己走來,不由露出一抹美得驚人,卻虛無縹緲的微笑。
“三阿哥來了,來,這是你瑪嬤,這是你表妹。”
康妃親了一口懷中安安靜靜,小口小口吃著糕點的佟玉姮,對玄燁說道。“仔細瞅瞅,表妹是不是長得很像額娘。”
佟玉姮與康妃的相似程度足有七成,這讓像順治更多一點的玄燁很是吃驚。“表妹和額娘長得真像。”仔細打量佟玉姮一翻後,玄燁這麼回答道。
摟抱著佟玉姮,康妃冷不丁的說道。“那以後額娘不再了,讓表妹陪在玄燁的身邊好不好。
康妃的這句話,讓佟老夫人當即就落了淚,而玄燁呢,卻起了逆反的心思。“我不要表妹陪著,我要額娘長命百歲,然後看著兒臣我登上九五至尊的位子。”
“你瞎說啥,”康妃當場變了臉色,趕緊放開摟抱著的佟玉姮,捂著玄燁的嘴,喝罵道。“你不要命了。”
玄燁甩開康妃捂著自己嘴巴的手,不服氣,卻也知道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