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又吩咐太監帶著凌雲出去歇息,目光轉向跟著一起進來的人,臉色差了許多。
“公孫先生,展護衛!”
這兩個名字叫出口,最緊張不是他們兩個,反而是躲在一邊的齊右充。
皇帝先點名的肯定是比較好解決的,可是這屋裡除了他們兩個,便只有他了,齊右充想起這一天發生的事情來,又想起方才皇帝說的那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兩條腿抖得幾乎都要站不穩了。
“你們兩個查案子如何能查出來鬼!既然見了公主自然是要先將她送回來的,如何能拉著她一起涉嫌!”
展昭剛想說什麼,便被公孫策搶先了,“陛下說的是,是臣等失職!”
見他們兩個認錯認的這樣快,還是包拯的手下,仁宗氣稍稍消了些,又一看展昭身材偉岸,想起來上回包拯說他才二十出頭,心裡不免起了些主意,道:“你們兩個,罰俸半年!回去跟包拯覆命!”
公孫策急忙帶著展昭走了。
屋裡只剩下齊右充一人,仁宗又半晌沒說話,齊右充原本就是跑了一天,腿都是軟的,立即頂不住壓力,跪在了地上。
“陛下!臣有罪!”
仁宗看著他一身的汗,連衣服都貼在了身上,著實辛苦,再者又想起方才趙碧嘉的哀求,道:“公主說要饒了你……”
話沒說完,裡頭張貴妃咳嗽了一聲。
“不過……”仁宗話鋒一轉,又嚴厲了起來,“且不說公主這等事情,你利用行宮之便,收受他人錢財,這事兒你自己說說該怎麼辦!”
齊右充咬了咬牙,狠心道:“革職查辦!”
仁宗皇帝點頭,道:“你明白就好。”
齊右充一瞬間軟了身子,仁宗皇帝道:“你上個摺子告老還鄉吧。”
齊右充大喜,急忙衝著皇帝磕頭道:“多謝陛下,多謝公主!”
因為事關女兒的壽命,處理完了齊右充,仁宗便招了侍衛統領來,讓他將所有未成親的侍衛都聚集起來,只是一想這男子元陽未洩倒是不知道該怎麼查,又讓人請了凌雲道士過來。
凌雲道士來的很快,只是這侍衛統領來的就有點慢了,而且……身後不過跟著五個人,還有一個是展昭。
仁宗皺了皺眉頭,道:“朕記得侍衛裡頭有一大半都沒成親,怎麼才來了五個!”
侍衛統領也是一臉的恐慌,還有點為難。
“回陛下,的確是絕大數人都沒成親,可是這元陽未洩之身……他們家裡總還是有那麼幾個丫鬟的。”
仁宗冷哼了一聲,也知道自己是為難人了。他轉頭看著凌雲,和藹的問道:“道長,您瞧瞧這幾個人可得用?”
凌雲緩緩走到這些人身邊,不過看了一圈就將站在展昭身邊一人指了出來,冷冷道:“此人眼底烏青帶黃,眼皮浮腫,一看便是腎虛之症,就算元陽未洩也是用不得的,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
凌雲沒說,皇帝也能聽明白。他大怒,狠狠拍著桌子,“革職!”雖然他明白這些人心裡想什麼。無非榮華富貴,又或者想著能借這個機會接近公主,只是敢拿公主不當回事兒的,這宮裡都被治得服服帖帖了!
那人哭著喊著被拉了下去,仁宗皺著眉頭道:“你們四個!可想好了再說!”
展昭倒是挺得直直的沒有一絲猶豫,他身邊的又有一人挺不住了,嚇得跪倒在地,哆嗦道:“臣……臣……”還沒編出個理由來,又被皇帝一拍桌子,差人拉了下去。
轉眼之間便只剩下三人了。
仁宗又看凌雲,之間凌雲從袖口裡掏出來一個小盒子,開啟裡頭裝了半罐子黑色的粉末。
“這是何物?”
凌雲道:“此乃赤陽粉,點在手臂上能留下痕跡的,便是可用之人了。”
皇帝大喜,道:“還不快給他們點上。”
這東西一拿出來,剩下三個人又跪倒了兩個,要說第一個人查出來不是的時候,皇帝還是生氣,可是眼看著就只剩下一根獨苗苗了,皇帝便只剩下擔心了,心煩意亂道:“都拉出去!都拉出去!”
轉眼間屋裡清清爽爽就剩下展昭了。
皇帝打量他兩眼不由得問道:“一定要元陽未洩的?”
凌雲點了點頭,展昭已經擼起袖子準備開始了。
凌雲掃了他一眼,拿小指甲蓋挑了一點點粉末出來,朝著展昭的手臂上過去,哪知道才剛移過手背,不過到了手腕的地方,凌雲手一抖,這粉末就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