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潘壇面前,潘壇趕忙去扶:“哎呀,夫人這是做什麼,快些起來。”
“老爺不答應,我就不起來,反正筱姐兒受罪如同我受罪,筱姐兒若有三長兩短,我也活不成了。”
潘壇兩相為難,卻也實在看不下去孫氏這個樣子,吐口說道:“你先起來,我答應你考慮考慮,這件事也不是咱們在房裡說的這樣輕巧的,若是尋常人家,房中塞入個把人也沒什麼,可那是太子,總得要太子和皇上答應才是,只能說是找機會,貿貿然去說,只會弄巧成拙。”
雖然潘壇沒有一時衝動答應孫氏這個建議,但是他同意考慮已經是孫氏的一個勝利,收起了眼淚,讓潘壇將她扶了起來,孫氏抿唇,對潘壇最後問了一句:
“若是能成,老爺想送誰去?”
“……”
這邊孫氏和潘壇在說話,那邊梨香院裡,潘辰的噴嚏打個不停,讓柳氏好生嫌棄,趕緊將她的寶貝花幹往旁邊挪去,還說風涼話:
“就沒見過你這樣不文雅的姑娘,打個噴嚏地動山搖的。”
潘辰白了柳氏一眼:“打噴嚏是自然反應,誰能控制?就好像娘晚上睡覺還打鼾呢……”
柳氏給揭了痛處,伸手就要打潘辰,潘辰眼明手快,抓起柳氏面前的一把花幹就跑,邊跑邊跟柳氏揮手,一雙眼睛黑亮黑亮的,撒歡得意的小模樣別提多逗人了,柳氏不覺失笑。
孫氏每日在府裡密謀送人去太子府給潘筱分攤痛苦,潘壇日日出入宮廷尋找合適的機會,朝裡朝外忙的熱火朝天,新朝的建立並不容易,推陳出新,百業待興,各種事情紛至沓來,所有人都忙的焦頭爛額,可就在這最關鍵的時期裡,一場驚天動地的劇變就毫無示警的傳了出來,皇上,病危了。
這訊息一出來,就震驚了天下啊。潘壇也是前幾天剛剛知道,這段日子以來,皇上只做重大的決斷,一般朝政,都是太子和壽王主理,朝臣們每日忙的不可開交,也沒有多想什麼,畢竟祁正陽雄峙北方多年,給人一種鋼鐵般堅不可摧的印象,這樣一個支撐著大祁朝的鐵人怎麼會說病就病了呢。
震驚的同時,也讓時局瞬間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祁氏才立國多久,祁正陽登基還不到一年,皇上的身子說垮就垮了,在太和殿中一個眩暈倒地,就再也沒起來過,在龍床上接受百官朝拜,身體依舊每況日下,太子監國,大半個月之後,皇帝就宣告駕崩了。
定元不過一年,就要改年號開元。這天下變得,簡直比翻書還快,瞬息萬變。
皇帝駕崩,太子登基。
潘辰在後院裡,都能感覺的出這時局的動盪,想也知道,祁氏剛剛入城,除了兵力之外,治國必須的文化底蘊不太高,雖說大家臣服於祁氏武力值,可說到底都不是心悅誠服,祁正陽資歷高,壓得住,他入城登基之後,倒是沒出什麼亂子,可他的太子祁墨州畢竟才二十四,雖說有祁家上下勢力支撐,可城內各大家卻在祁正陽死後蠢蠢欲動,新帝登基的這段時間城內風聲鶴唳,幸好祁墨州也不是吃素的,從小跟著祁正陽東征西討,在軍中頗有地位,又是祁正陽親自冊封的太子,因此登基之時雖小有插曲,卻也平安渡過。
在所有人都感到驚訝的時候,也不乏暗自高興的人家,比如說潘家。前幾天還在埋怨嫁給太子做的側妃,可這才多少時候,新帝登基,側妃變皇妃,等過段時候,要是皇上高興了,做個皇后也不是沒可能的。
隨著太子登基為帝,太子的三個側妃也跟著入宮,潘筱封為賢妃,寧月如為淑妃,沈芸為淑媛。
潘筱封了妃子,孫氏陰鬱了好些時候的臉上終於有了點笑容,對妾侍們也更寬裕了些,潘筱入宮的那一天,孫氏在家裡打賞潘家上下,就連最沒有存在感的梨香院都分到了五十兩的賞銀呢,可把柳氏給樂壞了,帶著潘辰去謝孫氏的時候,難得說了幾句中聽的話,孫氏一高興,覺得家裡的好運氣要到了,又額外賞了潘辰一對金珠子耳墜和一對黃燦燦的金鐲子。
柳氏笑得牙花亂燦,坐在梨香院的桌子旁,拿著金手鐲就財迷般放到牙齒下面咬了咬,潘辰則覺得有些心慌。一個從來都不受重視的人,忽然受到了後院最高領導人的重視,並且獲得了大額賞金,這怎麼看都像是要炮灰的節奏啊。
作者有話要說:
ps:女主下章進宮。
☆、第9章
就在潘辰猜測孫氏為什麼送她東西的時候,梨香院裡又來了兩個裁縫,柳氏認識他們,說都是從前專門替潘筱做衣服的,柳氏熱情的讓人吃不消,潘辰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