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無名。”
殷紅豆問寧王替她想好名字沒有,寧王說沒有,又說找先生給她披過八字,她命裡缺水,取個帶“水”的名字正好,他還說,族譜上正好輪到了“知”字輩。
這倒巧了,殷紅豆道:“索性就取個水字?”
寧王覺得很好,定下了她的名字,“知水”二字,“紅豆”這個賤名,也再不許任何人再叫。
紅豆倒是很喜歡自己的“小名兒”,她見了傅慎時,偷偷跟他說,可以私下還像原來那樣叫她。
另有其他事宜相繼定下,傅慎時也在府上幫著做另一件事。
宴席前日,王府族親先至,殷紅豆盛裝打扮,見了族中女眷。她被尋回的事,委實驚奇,女眷們多都好奇,巴巴地趕來看她,想探聽、打量一二。
寧王擔心殷紅豆應付不來,早派了華嬤嬤、祝媽媽,還有四個一等丫鬟在她身側伺候。
開宗祠的那日,殷紅豆跟著祭了祖,名字上了族譜,便回內宅說話。
紅豆提前背過寧王囑咐的事情,她反應又很快,任憑族中女眷怎麼打聽,她說得一絲不錯,沒有走漏任何風聲。
喜宴當天,紅豆繼續打起精神應付,她和女眷們坐在內院看戲,戲臺子上唱的正是寧王尋女的故事,戲文是傅慎時寫的,文辭華美動人,情節曲折有趣,臺下心性稚嫩的女眷,有不少抹眼淚的。
宴席結束後,寧王尋回女兒的事,也徹底傳遍了整個真定。
因紅豆年紀不小,已經及笄,寧王廣而告之她的身份後,便有人上門提親,寧王統統婉拒,隨後也就沒人上門,大家也都理解,當年寧王和寧王妃伉儷情深,多年只得一個女兒,如今好不容易尋回來,估摸著還要在身邊養個一兩年。
接著又有人議論起寧王府坐輪椅的郎君是誰,寧王只對外說是一個客人,其餘沒有多說。
沒多久,朝廷裡下聖旨了,內侍遠從京城來宣旨,寧王領紅豆接旨,天子封寧王之女為長樂郡主,召寧王攜女進京,舉行冊封儀式。
內侍還悄悄地告訴寧王,宮中已經預備下了,以公主的儀制行冊封郡主之名。
當年寧王替天子平息叛亂後,喪失妻女,天子幾度撫慰,卻不過是身外之物,當時的人情其實還沒還上,這些年寧王意志消沉,奉公守法,天子更是十分欣慰,因此才以公主的儀制冊封紅豆。
寧王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除此冊封之外,以後種種恩賜,不必多說。
寧王府備好了車馬人手,寧王便欲攜紅豆進京。
傅慎時也收拾好了東西,預備跟著寧王府的馬車一起上路。
紅豆心中記掛著婚姻之事,臨行前夜,來找寧王。
父女二人交往有些時日,彼此性情,多少有些瞭解,寧王為父,情不外露,實則很疼紅豆,紅豆雖機靈有小心思,實則善良知分寸,兩人都很相互體諒。
秉燭夜談的時候,寧王神色溫和,並無堅決強硬之態,紅豆方敢直言婚事,問詢寧王意見。
寧王瞧著錦衣華服的紅豆,心裡百感交集,他歡喜,又感嘆,這麼大的榮華富貴堆在她眼前,她還一根筋掛在傅慎時那個殘廢的身上,他也知道他閨女是隨了他的專情,還是傻氣。
紅豆目光殷切,垂首動情道:“我與謹光相處之時,他並不將我看做丫鬟,他十分尊重我,叫我歸了良籍,還給我許多財物。我原是他的丫鬟,恁憑我有什麼顯赫身世,他若想霸佔我,不叫我出門,也就沒有今日和您相認的緣分了。”
她眼眶微紅,道:“他原是知道我與您認下,恐怕無緣在一起,卻依舊叫我認了,他除了雙腿殘廢,不論才華品性,還是待我之心,天下第一,請父親成全!”
寧王聽到“父親”二字,心神一震,這是紅豆入府以來,第一次叫他父親,雖不及“爹爹”那般親厚,卻也叫他心中暖意融融。
他眉頭微擰,道:“我知道他對你好,我也信他是真的對你好。但是知水……這才剛剛開始,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你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不愁嫁,你想要什麼樣的夫婿,我都能替你挑到。他畢竟雙腿殘廢,濃情蜜意時你不在乎這些,可是成親之後又是另一回事,將來做了婦人,時日漸長,人家的夫婿都步步高昇,他便是精通琴棋書畫又如何?在官場上沒有建樹,到底叫人輕視。為父只怕你意難平。”
紅豆道:“不合適便和離,既有父親庇佑,誰還敢挑剔女兒什麼嗎?”
寧王也不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他語重心長道:“沒有孩子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