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走吧,回去跟陳掌櫃交代一聲!”張小虎雖然不甘心,可到底自己也得了些好處,他悄悄摸了摸袖帶裡揣著的幾個碎銀子,心情倏然好了不少。
而此刻後院內堂,嘉儀縣主端然跽坐在榻榻米上,一雙鳳眸目不轉睛的盯著刀疤臉看,櫻唇微啟,吐出一個字:“像!”
刀疤臉一聲不吭的任由她看著。
嘉儀縣主看著坐在那兒巋然不動的。像座山一樣的男人,只覺得這人不論是形容還是氣質,都跟荊世男十分接近。
她起身,邁著碎步走過去,蹲在刀疤臉面前,伸手,用掌心遮住他被毀去的半張臉。
只有半張臉的面容就跟她刻在腦中的那半張臉慢慢融合。微揚入鬢的劍眉。深黑如夜的眸子,筆挺如鉤的鼻樑,甚至是那微微抿著的薄唇。如出一轍。。。。。。。
嘉儀縣主的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這世上會有這麼相似的人麼?
在將刀疤臉留下的那一刻,嘉儀縣主不曾懷疑過這人跟荊世男會有什麼關係,她只是想著他的身形相貌跟荊世男有些相似,或許將來有些用處。可現在遮去他被毀的半張臉,她卻發現這人的相貌。竟跟荊世男驚人的相似。。。。。
“娘子剛剛說的,當真?”刀疤臉的問話打破了現場的寧靜。
嘉儀縣主將手放下,露出半張佈滿了刀疤的臉,生生將原本俊美無暇的面容破壞殆盡。
“你真的不記得自己是誰?”嘉儀縣主問道。
刀疤臉點頭。表情木然的說道:“我曾經受過傷,失去了記憶。但我說的是京腔,所以。我想我曾經生活的地方,應該是金陵!”
“我應承你的會幫你做到。但你半張臉被毀,又失去了記憶,尋找親人並不容易,這件事要慢慢來。你就先安心在我府上當個護院吧!”嘉儀縣主說道,轉身就要往外走出去。
“娘子。。。。。。”刀疤臉喚住她。
嘉儀縣主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
“你剛剛看著我說像,像誰?”刀疤臉帶著幾分試探問道。
“像我的一箇舊識!”嘉儀縣主淡淡笑道。
“舊識?那他。。。。。。”
不等刀疤臉說完,嘉儀縣主就說道:“他還在,還好好的,你。。。。。。不是他!”
刀疤臉眯了眯眼,一言不發。
他心中亦有他的盤算。
雖然他記憶盡失,可他有一身超凡的武藝,他有不俗的見解,他還有沉穩的氣度,這些都是他所能辨認自己身份的有利佐證,從自己身上所瞭解到的訊息分析,他一定不是個尋常的武夫。
但目前他的容貌被毀,能認出他的人除非是跟他極為相熟的,在玉器行幹活,是為了接觸到更多的金陵權貴,也是為了討生活。
所以,當嘉儀縣主丟擲橄欖枝說或許能夠幫他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這比留在玉器店慢慢打聽強多了。。。。。。。
。。。。。。
夜幕降臨,回到竹笙院的蕭景泰和晨曦,簡直讓冬陽和同福摔掉了下巴。
這還是中午一身清爽乾淨出門的人兒麼?簡直就像是打了一場戰役回來了。。。。。。
雖然二人形容有些狼狽,可臉上都掛著笑意,顯然這趟郊遊,都很盡興!
冬陽仔細的瞧過了二人的神色,內心大喜,抬肘捅了捅有些沒眼色的同福,囑咐道:“給郎君準備沐浴更衣的水和衣物,我去大廚房那邊傳膳。”
同福哦哦兩聲,急忙下去安排。
晨曦理了理垂在耳畔的碎髮,抬腳就要往自個兒起居的耳房走去。
蕭景泰拉住了她的手臂,俯身在她耳邊低聲呢喃道:“願賭服輸,你還欠我一個願望!”
晨曦扯了扯嘴角,心道蕭大侍郎你個大男人跟個小女子這般計較,真的好麼?
“這可是你自己提出來的!”蕭景泰似笑非笑的說道。
“知道了!”晨曦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說道,“郎君的願望是啥?”
蕭景泰摸了摸下巴,擦身從晨曦身邊走過,丟下一句話:“暫時沒有想到,許你欠著!”
晨曦切了聲,自顧回耳房洗漱去了。
。。。。。。
翌日早朝,沈修和沒有如往日那般在衙署點個卯就早早回來,因為鎮守南境的鎮南王世子和惠安翁主進京了。
鎮南王在金陵並沒有落腳的府邸,而沈修和是鴻臚寺少卿,招待安排貴賓的這些事情,都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