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感覺。蘇梓諾右手捏訣後,下一秒沐陽白身上的白色襯衣就消失無蹤。
因為沒有衣服蔽體這個刺激來得太過強烈,導致沐陽白整個人愣到沒有來得及反應蘇梓諾已經對他的胸膛上下其手。當她指尖那抹冰涼的溫度輕點著那血痂還未結好的胸膛時,蘇梓諾柳眉微蹙,低頭啞著聲音道:“為什麼,要去冒險。。。我,不值當的。。。”
當沐陽白回神過來聽到那句話,抬眼看到她那對被淚水氤氳的雙眸時,不自然地將頭別開看向帳頂,囁嚅道:“我覺得,這是我做的決定中,最值當的。”
“你。。。”
心尖上被酸澀的味道蔓延,蘇梓諾咬著唇哭笑不得。搖頭但莫名的,酸澀消褪後,接踵而來的是那溢滿胸膛的溫暖。明明,他自己都受傷了。。。
明明,如果不完成指定結局,她受到的懲罰,可不是關禁閉就能解決的。但當看到那張俊朗的臉上堅定如磐石的神情時,蘇梓諾動搖了,思忖良久沒有結果後,只得搖著頭暗暗嘆息:沐陽白,我該拿你怎麼辦啊。。。
倏地感覺到前一刻還壓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消失了,沐陽白偏頭一看,就見蘇梓諾從他身上下來站在床邊,臉上帶著一種糾結而動搖的神情。在注意到他投過去的視線後,唇角蜿蜒出笑道:
“好好休息,我後背的傷好了不用在意。我出去走走,你先用早飯,不用管我。”
言訖,蘇梓諾拾起那柄油紙傘邁出門去,待沐陽白起身將視線從那抹漸行漸遠的身影上移開時,鼻間那抹清淡而熟悉的香味便慢慢襲來,這味道與他所蓋的被褥上那香味,竟真是一樣。
※※※
蘇梓諾檢查過沐陽白身上的傷,雖然不知道他用什麼辦法從妖獸那裡取到藥草,但所幸的是他身上大多都是皮外傷,傷口也不深。可讓她揪心的是,因為他全把藥草給了自己,所以那傷口除了簡單的消毒外,竟然只是簡單地包紮住較大的傷口。
所以,現在是山水輪流轉,變成了蘇梓諾去替他找藥。畢竟,如果當真放任不管,他身上很有可能會留下疤痕。一想到美美的少年身上會留下痕跡,她總有種莫名的負罪感。
當然,蘇梓諾前往迷霧裡面並不是魯莽之舉,能這麼信心百倍地進去,除了仗著會點小法術之外,她從回憶中發現,她的血似乎對那些妖獸有抑制作用。到時候就算術法不管用,隨便割手撒點血,也能從獸口逃生。
在進入迷霧尋找藥草的途中,蘇梓諾腦中莫名地想起一個哲理:一個人太專注一件事時往往不能得之,反而會促成另一些意外的發生而偏離原來的目標。
這句話,在蘇梓諾沒有找到藥草,反而在迷霧中撿到男主角的時候,被應證得很厲害。當看到奄奄一息貼著幾個隱藏氣息和氣味符咒的男主角李書麒時,蘇梓諾沒有采到草藥,反而把會耗費草藥的人帶回村子。
蘇梓諾回來時沐陽白聞聲出門,當看到她扶著的李書麒時,整個人愣了下就立馬走過去搭把手,將重傷的男人安置在他住的屋裡。檢查過李書麒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替他簡單地包紮後,沐陽白出門對蘇梓諾解釋道:
“他是我一起旅行的朋友,可能是看我失蹤順著尋過來,才會誤闖這裡。”
見他擰著眉神情凝重,蘇梓諾想出言安慰,卻又覺得此時多說只會顯得語言蒼白,便只點頭嗯了聲。接下來的事情發生的很順遂,除了李書麒甦醒後,跟蘇梓諾見面那一刻露出的殺意之外。
沐陽白向他介紹自己時,蘇梓諾是看出了李書麒對她戒備和不信任。但是,她只是淡淡笑了笑沒有多作反應。接下來的幾天,沐陽白多數時間都跟李書麒在一處,而蘇梓諾也因為自己傷愈就沒有再打擾他們。其間,沐陽白沒有提出去的話題,李書麒也好像跟他有著默契般,兩人對出去之事都是緘口不談。
蘇梓諾曾經試探問過幾回,兩人聽到出去話題時反應皆是不同。李書麒是警戒,沐陽白是無奈。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蘇梓諾發現了兩人的狀況後,也就識趣地沒有再提。
且說某天晚上,蘇梓諾夜半無聊出門閒逛,等月色正中時就見她從迷霧中出來,走向村子裡那個她從沒帶沐陽白去過的角落。站在該地的入口處,藉著滿地傾瀉的月華,蘇梓諾的視線掃過一排排土壘的墳墓,神色意味不明。就在夜風拂過,帶起墳地旁那兩株槐樹的葉片交碰聲時,只聽得她淡淡出聲道:
“跟我這麼久,想看到你所想的東西時,怎麼反而不出來了?!”
夜風清幽,月色溶溶,周圍寂靜得落針可辨,反而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