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郎中也是精明人,看著地上低頭站著的陳三郎,轉念一想就明白了之前他們在說什麼,心裡暗歎一口氣,開口道:“陳老弟不必如此,玉芝這孩子我也喜歡的緊,診金如果不湊手那就先把孩子藥錢墊了吧,一百五十文的藥錢,我這也是實在價了,一個銅板沒掙,從鎮上藥房多少錢買的藥就多少錢給你的,權當我為了玉芝白跑了一趟腿罷了。”一段話說的老陳頭面紅耳赤,回頭狠瞪了孫氏一眼。孫氏也有些坐不住了,從懷裡磨磨蹭蹭的掏出一個灰撲撲的手巾,開啟以後裡面是一堆銅板,大約將近兩百個,孫氏數了一百七十文錢遞給劉郎中:“劉老哥,我們真的不是想賴賬,你看家裡就這幾個銅板了…”說罷晃了晃手巾裡可憐的二三十個銅板又嘆了一口氣。
劉郎中沒有推辭,錢拿到手了,藥也都交代好了,就告辭了。劉郎中走了以後老陳頭就盤腿窩在炕上吧嗒吧嗒的抽著旱菸,孫氏也低著頭把那二三十個銅板翻來覆去的數,巴不得多數出幾個的架勢,兆亮兆勇機靈的跑回屋子看妹妹了,陳三郎依然像塊木頭一樣戳在低著頭一動不動,整個上房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
猛然間院子裡一聲尖叫打破了這僵硬的空氣:“三嬸!你潑我一身水做什麼!”原來李氏煎上藥以後打了些水給玉芝擦了擦臉和手,出門潑水的時候正巧不小心一部分潑在了路過的陳二郎家十一歲大女兒陳玉荷的身上。陳玉荷可不是好相與的!陳二郎陳忠貴和妻子範氏成親三年上才得了這麼一個閨女,真真的把她當成了心肝,有了她以後又過了四年才得了小兒子陳兆毅,這陳玉荷在二房過了四年獨生女的日子,好的都顧著她。等到弟弟出生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