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1 / 4)

他側過頭道:“什麼意思?”

“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但是你要記住我的話。”

元晟搖了搖頭,“說話越來越莫名其妙了,改天要抓個太醫來給你把把脈。”

我目送元晟的背影離去,回身一步一步向書房走去。心中有太多疑惑,想問問那個人。之前我總是不忍開口,連現在都還在猶豫著該不該點破。

我輕輕推開書房的木門,出乎意料,裡面已經沒有人了。看到屋內空無一人的那一刻,心情莫名其妙地忐忑起來。

焦躁地在院子裡亂轉,逮到丫鬟便問:“師父呢,師父在哪裡?”

細雨看到我著急,說話的語速快得跟連珠炮似的:“彭掌門說三清觀有急事,看到太子殿下來找您不便打擾,便從後院走了。”

去三清觀嗎?也不是第一次了,但這一次走得如此之急。

“我知道了。”故作鎮定地揮退了丫鬟。

突然又想到什麼忙喊住她:“站住!”

細雨聞聲踏出去半步的腳又收了回來:“公主還有何吩咐?”

“那壺金駿眉,師父喝了嗎?”

“哦。”丫鬟低頭虔誠作答,“喝了。”

我鬆了一口氣,提步跑回臥房,拿起那個錫壺,把它丟進了院子的火爐裡,柔軟的金屬漸漸在火焰中熔化,化作暗淡的液體,散發出似曾相識的灼燒氣味。這個味道勾起我唯一一次去太清觀的回憶,那偌大的煉丹房裡散發出的奇怪金屬味道,何其相似。

道士是中國古代最早的化學家,所以我有理由懷疑所謂的錫壺,根本就是鉛壺。我想起了新聞報道內鉛中毒症狀,神經衰弱,記憶衰退,噁心、煩躁,精神障礙,甚至昏迷。

冷汗已經不知不覺溼透了掌心。現實根本不像表面那般波瀾不驚,到處都是危機四伏。果如我所料,果如我所料!

我要等他回來,向他攤牌,至少我現在已經有了不死的資本。

有時候越是用心等待一個人,他就越不出現,不想見到的人卻偏偏會湊上前來。

傍晚的時候,我一個人靜靜呆在濃密的樹蔭下搖著撲扇驅走蚊蟲,各種思緒在內心反覆翻滾,直到一個高大的黑影完完全全籠罩在我眼前,我才後知後覺地抬頭看去。

眼前之人穿著玄色錦袍,俊秀挺拔,稜角分明的堅毅眉眼,籠著寒潭般的迷霧,在暮色的掩映下,如死神一般靜默著,看著著實有點讓人驚心動魄。

我恍然出聲:“何大人。”

“哦。”他輕輕應了一聲。沉默片刻又道:“解蠱毒的事情可有了眉目?”

我坦誠布公道:“不好意思,已經問過鬼草婆了,此蠱無藥可解,以後看到我退避三舍或者繞道而行便是唯一解藥。”

“或許可以去南疆,那裡有許多解蠱高人。”他有點走神,似乎也不是那麼在意結果。“彭詡呢?我有話要問他。”

“不在。”我的聲音有點低落,你有話要問他,我還有話要問他呢。

“你對他……”他沒有說下去。

我看著眼前隨風搖擺的綠葉,輕道:“我自有分寸。”

“那好。”

何予恪是一個內斂且沉悶的人,說話也偏簡潔利落,曾經一直在顛沛流離中尋找對策也不乏話題,如今各自有著避諱的東西,我不調動氣氛,似乎根本就無話可說。而我就是要達到這種效果,好讓他早些離開。

可是他卻是毫不覺得尷尬,沉默著思索著,直站成了一尊雕塑。

暮色越來越深,我打算挪騰個地方,讓他自便。剛從太公椅上站起來,突然看到牆頭那邊浮起幾盞孔明燈。

“孔明燈!”我指著那邊喊道,低落的心情頓時有點雀躍,在這深宮之中竟還有如此浪漫之人。

何予恪也回頭蹙著眉恍惑道:“天燈!”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看到浪漫的東西的區別嗎?

我歡喜地看著四盞燈越升越高,隨風輕旋起來,飄向這邊,巨大的孔明燈上赫然出現了墨跡,每盞一個大字,從右到左連貫起來剛好是——我輕念出聲:“妖女禍國。”

何予恪沉聲道:“快,拿弓箭來!”

“幹,幹什麼?”

“射下來。”

我立馬明白了,這妖女禍國說的就是我,我忙道:“沒弓箭。”

何予恪當機立斷從樟樹上砍下枝條,又從地上撿了幾顆石子,把樹枝彎成彈弓向天空射去。

我指點道:“射蠟燭。”剛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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