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屏著氣還不放開我,終於忍不住怒道:“我,我要喊人了啊,師……”
才喊出一個字,他突然甩脫了我,微微起伏著的胸口瞬間平靜如初:“你,是不是喜歡彭詡?”
我直認不諱:“對啊,我就是喜歡師父怎麼了?”師父又美形又溫柔,為什麼不呢。
“那麼請你小心一點。”
他甩出的這句話像一個槌子猛敲在我心頭,心中的陣痛一波一波暈開來,我叱道:“胡說八道!多謝你的好意,有婦之夫請走開。”
何予恪冷哼一聲走掉了,走了兩三步又回過頭來丟下一句:“你可以信我。”
我大聲地還了他一句:“我不想信你。”
看著他忿然離去的背影,我呆愣在飯桌旁看著滿桌的殘羹冷炙越發覺得反胃。身後似乎有一道無形的壓力死死地釘在我的背脊上,像一陣狂風吹散了朦朧的迷霧,擔心害怕的噩夢終究越來越清晰。
我的步伐挪動得十分艱難,但是從我踏進書房的那一刻起,瑩然的笑意又浮回到我的嘴角:“師父,何予恪找我來解蠱毒,你可知道我們中的是什麼蠱嗎?”
幽幽一豆燈火照得他的臉半明半昧,師父釋卷而答:“這個要問鬼草婆了。冷宮裡的柔妃出生於南疆,就是因整蠱之事被貶入冷宮,可以找她問一下。”
我走過去攙起他的手臂,這才真真實實感受到他的體溫,撒嬌道:“我就知道師父一定有辦法。”
懂蠱術的女人本就高深莫測,凡是呆在冷宮的女子都有一段讓人唏噓感慨的過往。柔妃應該是一個很神秘的人,這一點這從我踏足她門庭的那一刻就有了更強烈的感覺,本該花紅草綠相映輝的時節,她的門前只有幾株凋敝的寒梅。大白天窗子都關的死死的,還罩了一層黑紗。
我是隻身一人來叩動她的門扉的,許久沒有回應。正當我狐疑自己走錯了地方,轉回身打算離去的時候,背後一聲門扉開啟的輕響,我回頭看到一身白裳的柔妃,非常年輕,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朦朧眼神和如空谷幽蘭般的輕輕嘆息傳來。
她看到我來,不奇怪不驚訝。我覺得這不是淡定而是麻木,因為她飄忽而無處著力的目光,好像夢遊一般。我估摸著這人莫不是得了抑鬱症吧。
但是她還沒有徹底不在狀態,迎我進去,默默地給我倒了一杯茶水。我將茶杯握在指尖卻不敢喝。
鬼草婆的東西可不能隨便亂吃,不知道何時就被下了蠱。在冷宮呆久了的人總是無聊的,難得有上門的人,難說成了待宰羔羊。
我把茶杯遞到唇邊,又藉著說話當口擺回了桌几上。
柔妃的聲音輕輕的,很甜很柔,似乎很容易就隨風而逝:“公主是怕茶水裡有什麼怪異的東西嗎?”
我被人窺透了心思有點不好意思,嘴上還是說:“怎麼會,只是出門前就喝了一壺涼茶,肚子裡撐得很。”
“公主要是有所擔憂,就根本不該進我的屋子,這桌椅杯具無處不是機關,我要害你,你又怎能防得住。公主既然來了,也不得不說是勇氣可嘉。”
“呵呵。”我心裡有點發毛,只得乾笑兩聲,既然防不勝防,死就死吧,舉杯就將杯子裡的茶水一飲而盡:“筠兒既然有求於人,又豈能不拿出點誠意呢。”
她目光依舊空洞著,淡淡道:“你來,是想解除你身上的痴情蠱嗎?”
果然是高人,我什麼都沒說,她就已經知道箇中玄機了。
她又說:“我幫不了你,痴情蠱無藥可解。”
拔高的期望瞬間降到冰點,無藥可解?何予恪那廝會怎麼想我呢。我再次確認:“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她說:“有。解鈴還須繫鈴人,只要頻繁的歡好與纏綿,這公母兩隻蠱蟲就會從宿主身上脫離,合二為一。”
“不是吧!”我怒髮衝冠,這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解蠱方式實在是太不人性化了。
柔妃見我反應激烈,喃喃道:“不愛那個男人了嗎?當時公主失魂落魄地來向我求助,我才捨得將精心培育了三年的痴情蠱給了你。”
原來這個蠱就是出自她之手啊,怪不得這麼洞悉秋毫的樣子。
我說:“本宮想通了,強扭的瓜不甜。兩情相悅才是最好。”
“兩情相悅才是最好……”她像在自言自語,“說說多麼容易,但是可以得到這份幸福的人卻不多。”
我說:“怎麼會!天下之大,三條腿的青蛙難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到處都是。”不好意思,我又要給她灌輸現代理唸了,把從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