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一彎,所有的不安被她強行壓下,她笑得舒朗,如慈母般地為賀錦年理了理衣襟,柔聲提點,“錦兒,你自當也要小心,你弟弟年幼,出手難免一時收不住!”
“好!”淺笑如薄霧,賀錦年眸中帶著懾人的寒光,一點也不隱藏她眸中的利刃,一字一句,“謝謝公主殿下關心!”戰爭既然已經打響,那以示弱的方式麻痺對方已經無用。
從今日開始,她要讓這個惡毒的婦人看到她最強勢的一面!
她轉身離去,身後,慶安公主再也掩不住臉上的憎恨,盯著賀錦年走向賽場的後背,她的眼不得幻化出這世間最鋒利的毒箭狠狠的刺向賀錦年。
兄弟對訣時,賀錦年驚異的發覺到,賀錦鈺的內力突然提升,當他的拳風從自已的耳際擦過時,賀錦年明顯地感覺到這不是一個孩子能修行到內力,顯然,有高人將內力注入他的體內。
難怪,他今日賽前如此囂張!
賀錦鈺不過才九歲,但一招一式動作如行雲流水,拳風過處虎虎生威,不象是花拳繡腿,這樣的年紀能練出這等層度確實讓場中的武將感到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而賀錦年身形雖纖瘦,看似弱不驚風,身體卻驚人的柔軟,幾次臨威時,驚得臺下的人一身冷汗,開始為他祈禱,她卻以讓人不可思議的身體彎曲避開賀錦鈺的攻擊。
因為賀錦年知道自已的內力並未恢得,硬拼並沒有十成的把握,所以,賀錦年本想引誘賀錦鈺走狂攻猛打的,消耗他的體力,再來致命一擊。
誰知道,賀錦鈺就跟吃了興奮劑一樣,越打越勇。
賀錦年一邊防守一邊思忖著換戰術時,突然,眼角掠到賀錦鈺細小的一個動作——他右手握拳時,並沒有緊握成團,而是虛張著向她的胸口襲來,瞬時,一種尖銳的直覺侵入賀錦年大腦的神經中央,她的眸光彷彿能穿透賀錦鈺厚實的骨格和面板,看到他掌心處藏了一根綿針,這種針細如牛毛,穿入人體後,可以隨著血脈遊走,走到心臟,致人猝死!
死後,任何仵作也查不出傷口在哪裡。
那一剎那,賀錦年眸光如煙花一暴,射放出凌歷的生殺氣息,一個認識也同時襲入她的大腦:賀錦鈺與賀錦年兄妹沒有血緣關係!
否則,她無法察覺那種視覺看不到的危險!她天生對危險時刻來臨有感應戾氣的能力,唯獨對親人無效。
今天她雖然下定決心給賀錦鈺一個教訓,將他從晉級的名單上刷下,粉碎了慶安的美夢!
但她心中對賀元奇還是感到內疚,畢竟賀錦鈺也是他的親生兒子。
現在,所有的顧慮如潮夕般褪卻,一個殘酷念想湧起,她的眸光冰冷地落在了賀錦鈺的足裸之上——
就在她思忖間,雖然她本能地避開了賀錦鈺一常擊在她的胸口上,但動作稍一遲緩,賀錦鈺的一掌又轉而攻向了她的腹部。
剎時,賀錦年長身暴起,雙足一瞪,腳尖輕輕一觸草地,人已掠開一丈開外。賀錦鈺撲了一個空後,緊逼不放,可這一次,賀錦年比他更快,一手捏住了賀錦鈺的右手脈門,反轉,將賀錦鈺的手掌擊入他自已的腹中,那根針自然悄無聲息地被釘進賀錦鈺的腹內。
同時,似乎動作太大,她和賀錦鈺同時摔倒在地,不巧,她的鼻子正碰到賀錦鈺的額頭,濃綢的血液噴了出來,兩人的臉上都沾滿了血。
所有動作近乎一氣呵成。
“鈺兒——”慶安看不到這一系列的動作,只看到賀錦鈺一臉是血地躺在草上,心頭竄上惶然!根本顧不得賽場規距,直接衝向賀錦鈺。
“錦兒——”賀元奇蹭地從座位上站起,緊隨著慶安奔向賀錦年。
☆、025 斷你前程
慶安公主和賀元奇幾乎同時起身,衝向臺上——
“你給老子死開!”賀錦鈺鼻息間全是腥甜之味,更令他難他難受的是,他一開口,剛好賀錦年流下的鼻血正滴進他的嘴裡,噁心得他幾乎嘔出來。
加上又被他壓制在下,覺得自已這下什麼顏面都丟光了,可不知為什麼,他感到全身的氣息提不上來,尤其是兩隻手綿軟無力得連抬也覺得廢勁。
而此時的賀錦年卻根本不理會賀錦鈺,她的眸光如陰隼般掠過場地的四周——
賀錦鈺是誰的兒子?當年慶安下嫁給賀元奇算是“高齡”公主,蒼月國的人一直以為那是因為慶安一直仰慕一代儒師賀元奇,只是因為賀元奇府中已有髮妻,既不想破壞他人姻緣,又不想伏低作小,所以才誤了青春好年華。直待賀元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