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呀……”顧城風無力地呻吟著,她碰的只是一種虛幻,他的身體在千里之外呢,她根本無法幫他抒解。
“嗯?”賀錦年舔了一下唇瓣,只覺得全身火燎火燎的,有什麼落進了她心間,炙烤著她。
“如果我早一天知道你是女娃,也不必如此自苦,哎……”他抵不過心頭的進一步渴望,再羞於表達,他還是開了口,她的衣袍只淨到腰處。
賀錦年手一頓,罪惡感再次襲來,四年前,她生生把他的性取向給掰彎了,還讓他斷了孕育後代的念頭,現在,讓他看到了希望,可分離又在即。
更甚,顧城風如此不擅言辭之人,今日能迫得說出這般露骨的話,只怕於他也是一種極限了!
心,若冬日暖陽下,松尖上掛的最後一抹殘雪融化。
她對著他展開身體,像展開一幅藏世畫作,墨色長髮如扇面放在錦白的絲綢上,瑩白的肌膚,被咬出血色的唇,皓眸羞色中,挑出一抹詭譎妖氣。
最最驚心的是,一尺素腰下,那**之處,如三月桃花,粉嫩誘人……
旖旎之氣覆在兩人之間升起,蕩氣迴腸中,她的呼息久久不平,可她雙眸晶亮,雙頰酡紅,周身綻放著一種極致的嫵媚,彷彿春天就在她眉間鋪展,“城風,我等你回來,把我變成真正的女人!”
“好,那……你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我在這陪你!”他的眸光落在她腳踝上那一條紅色的姻緣結,身若輕鴻,遊移而下,對著姻緣結輕落一吻。
……
清晨,賀錦年一聲早春之雷驚醒,驀然睜開眼時,天色已漸亮。
城風?當這個名字在她腦裡晃了一下時,昨夜的記憶霎時把她從清晨的惛憧中喚醒。她的心控不住地連抽了幾下,閉了眼輕輕呼吸幾下,人去人空的第六感覺直襲心頭。
為什麼她會睡著?為什麼又再一次錯過離別?
淚水控不住地盈上心頭,她掀開錦被,寒意傾身,方覺全身一著一縷,她急忙穿上裡衣,顧不得身下傳來奇異的粘膩感,快速地披上一身甲冑衝出帳營。
雨勢如同瓢潑一般,磅礴著砸向一傘傘青色的帳頂,賀錦年呼嘯一聲,片刻,雪箭迎面奔來,她飛身上馬,在侍衛的阻攔聲中,義無反顧地朝著營外疾馳而去。
賀錦年騎著雪箭上山,至半山時,山路崎嶇,雪箭的速度慢了下來,賀錦年飛身下馬,提氣狂奔,提氣狂奔。
儘管理智時不時地跳出來提醒她,此時的顧城風或許早已魂回千里之外的軀體,但她管不住自已的心。
奔至山頂,天與地的距離如此之近,閃電中,雷鳴若在耳畔炸開,她望著遙遠的西北上空,雨水沖刷著著淚水流肆意而流,視野迷濛中,她意圖在漫天的雨幕中感應到一抹靈魂的氣息——
沒有,什麼也沒有!
她雙膝落地,仰首放聲大哭,任由雨水順著甲冑的縫隙透進衣袍,淋遍全身。
最後,她站起身,雙手成圈,聲嘶力竭地喊,“顧城風,我等你回來,我等你回來,我等你回來……”
傾盆大雨中寒風瀟瀟,天地之間一片蒼茫,無人回應她的呼喚,唯有她尖銳的顫音一聲一聲地在天地山河間迴盪……
大魏汴城,汴城地處大魏腹地,四季如春,尤其是到了八月,滿城的桂花盛開,香飄萬里,家家戶戶釀製桂花酒,封壇後埋到宅中的地窖裡,到了來年的新春開封后招待客人,已成了汴城的延承千年的習俗。
秦邵臻進了申府後,一路直往花園裡走,申府落敗,已由朝庭封禁,府裡失了往日的輝煌,到了夜裡,一片寧靜和黑暗,除了偶有蟲鳴,諾大的一個花園竟無半絲的人氣。
小北領著十幾個太監在前面為帝王展燈,一路還要謹慎地踢開小徑上的斷枝和石子,以防磕傷帝王的腳。
小北原是大魏皇宮一個不名經狀的小太監,他根本沒想到有一天會成為帝王跟前侍候的太監,他在宮中也沒有任何依靠,更沒有立功的表現,只是莫名其妙的,秦邵臻登基時,便命他到帝王跟著侍候。
小北自然不知道,這一番際遇,是源於被篡改的宿命,這一世,他並沒有遇見六月,也沒有受六月之託悄悄地在冷宮中照顧申鑰兒。
突然天上掉下個大餡餅,其實是驚過於喜,所謂的伴君如伴虎,便是如此。
連著一個月來,大魏節節敗退,而朝堂之上異聲頻起,帝王的心情不好,他們的日子自然不好過,這不,三更半夜,帝王突然興起,要去申府。
田敏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