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她的腦部神經一樣,青筋象蔓藤般一根一根的從脖子上粗壯地浮起,蜿蜒地爬上她的臉,至太陽空處,突突跳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賀錦年睜開雙眼時,竟發現自已佝僂地跪在地上,全身衣袍已被冷汗溼透,額間,下巴,甚至鼻尖全是汗滴,甚至連手背都凝結出細密的汗珠。
她重重地喘了一口氣,可吐出來的氣息微弱得連一根羽毛也吹不起,她償試著站起來,全身的骨頭生繡的機器根本不聽使喚。
“東閣,你究竟給我下了什麼咒!”賀錦年咬牙切齒地咒罵一句,跌倒在地。
她無法盤膝,只好就著這姿勢慢慢調著體內的氣息,一刻鐘後,方感到身上的血流慢慢地開始執行。
她終於站了起來,邁著灌了鉛般的腿走到床榻邊,艱難地蹲下,手伸到床榻底下,摸到一個不起眼夜壺狀的銅器,用力一旋,石門應聲開啟。
一出去,剎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谷口之上原本小小的洞口被炸開,陽光肆無忌憚地照了進來。
一地的死屍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著,殘肢斷臂輔滿狹窄的通道,乾涸的血流佈滿在青石巖上,勾勒出一朵朵鮮活耀眼的血色芙蓉,妖嬈得二十一世紀街頭藝人在教堂牆壁上的塗鴨,描繪著關於地獄的猙獰面孔。
賀錦年素來越處危險之地,越顯得冷靜。
她蹲下身,找出幾具相對完整的屍體,從服飾上辯認,那些人有些是大魏的禁衛軍,有些是蒼月國邊防駐軍。
她右手輕輕撫觸著蒼月國的一名士兵冰冷僵化的面板,閉了閉眼,試圖從中讀出一些線索,疼痛卻如期襲來,她迅速斂下情緒,平靜翻找著屍體上的木質腰牌,上刻著:蒼月明州駐防!
賀錦年知道,能調動明州府駐防大軍的除了顧城風外,只有百里殺。
如今顧城風在岐州府,這些駐防的將士自然就聽令於帝王。
她氣息驟急,顧城風來了,兩國帝王狹路相逢,秦邵臻有東閣相助,顧城風會不會有危險?
這裡是他和秦邵到遺留下的戰場,他和秦邵臻誰最終控制了局面?
看屍體分佈的情況,似乎雙方死的人都差不多。
時值冬季,這些屍體皆未開始腐爛,但因為這裡極為潮溼,有些屍體已出現屍斑,似乎死去有一些時間。
她也不知她睡了多久,是誰在密室裡點了奇怪的香,又是誰將密室的門閉上?
秦邵臻呢?他為何會拋下自已?她搜尋與秦邵臻最後相見的記憶,似乎就在這洞中,他和她好象在爭執著什麼,他似乎很傷心,他好象還流了血!
她重重地搖了搖首,卻始終想不起她和秦邵臻究竟在爭執些什麼。
但她卻記得自已來這個秘道的目的是想去蒼月。
對,她猛然想起,她來這裡的目的,由此可見,秦邵臻因此生她的氣也是合情合理。
茫茫然地看著一地的屍體,腦中瘋纏的疑問此時幾乎要將她逼瘋。
她跌跌撞撞延著狹長的通道走著,一邊走一邊沿路雕刻下記號,所過之處全是屍體,她不識路,只是本能地朝著自已沒有做過標識的通道走,一個時辰後,竟然衝出了秘道。
刺目的陽光照得她眼前一陣陣金光,忙閉上雙眼,氣喘息息地盤膝坐下。
待體力稍許恢復後,便站起來看著四面的環山,這裡雖然她不曾來過,但遠處的山邊那一棵棵熟悉的楓樹林,她知道,這裡應是廣陽鎮。
她想找一個活人來問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目光過處,全是屍體,一片血紅在刺痛的眼睛裡盡開,似乎要把這片鬱綠的林子也染紅,她瘋了似地發足一路循著往山下跑。
“有人麼?有沒有人。。。。。。”她不敢再用第六感覺去感應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得邊喊邊叫,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精疲力盡時跌倒,又撐著一股意念爬起。。。。。。
突然,腳步一滯,猛然回頭,瘋了似地往屍體堆中翻找著,一連看了幾百具屍體後,崩緊的神經終於有了一絲地鬆動,眼淚終於控不住地流下!
她方才心智太亂,居然沒注意到,所有她查閱過的屍體當中,並沒有顧城風的影衛,只是一些普通的將士。
顧城風一定是安全的!
既然這裡沒人,顧城風的影衛肯定護著顧城風穿過秘道,或許此刻已經到了通州城!
他一定去找她了,一定是的!
心念間,她急急抽身往巖洞中跑去。
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