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杯子放在那一個方位。
他心情好,那晚宴後在她的關心下就早早歇了,第二天發現眼睛能看東西,便一早去找她。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又隔了這麼多年,他心裡有很多話要對她說,尤其是知道重生後的她依然是女兒身。
這個秘密是東閣告訴他。
東閣知道他命人御造了雙帝的鑾座後,悄悄地告訴他,賀錦年是女兒身,可以居後宮之首。
東閣擔心大魏雖民風相對蒼月開放,但百姓肯定接受不了後宮女子干涉朝政。
這些事情他沒有細想,只覺得這些都是事在人外,只要有心就行了。
那天,他和她也不待宮女侍候,兩人象過去一樣跑到廚房裡找東西吃。後來,她說要去行苑外逛一逛,他便騎馬帶著她在行苑外繞了一圈,後來,兩人又騎著馬穿過了另一條小徑,回來時,在叉道上,他看到賀錦年眯著眼看著掛在東方的朝陽,若有所思的專注模樣,他突然有一種感覺,賀錦年在努力認路。
他知道她是嚴重的路痴,以前在燕京時,他曾無數次帶著他繞行在燕京的大街小巷,教她如何以辯識,可她學什麼都快,唯獨這方向感不行。
但他的直覺就是這樣告訴他,賀錦年已突破了自已的障礙,她在想方設法離開這裡。
秦邵臻氣血瞬時帶著咆哮衝到了大腦,他傾付了一切,如此戰戰兢兢地對待她,還是換不來她的心,根本無法再做深的思索,質問之聲如雷霆之劍就破開了嗯喉,“你是不是要離開?是不是?”
☆、125 追蹤,重重霧鎖
賀錦年轉首,對著他如旭日暖陽一樣綻放笑顏,搖了搖首,“我們回去吧,今天還會下雨!”
是麼?她方才是在觀察天色要變幻?直覺上他感到不是,但對著她那樣的笑,他感到千言萬語哽咽在懷,腦子一片一片地劃過前世中,在大魏皇宮裡她跪在他面前嗑首的那些畫面,那時,她半邊臉被毀,卻笑得依然風華——
賀錦年雙腿夾了一下馬腹,策馬先行,看著她背影,胸口那裡又開始剜心挫骨地疼起來。
辰時,下了大雨,汴城傳來訊息,說皇太后快不行了,秦邵臻顧不得心絞痛發作,留了宗政博義在行苑中,只帶幾個隨身的侍衛回汴城。
尚來不及給皇太后發喪,事情接踵而來,蒼月大陸就傳遍了岐州府章永威公審的結果,直指大魏陰謀算計蒼月致廣陽鎮三千百姓死去的訊息。
適逢田敏麗被捉拿歸案,於是,他下令通州城公審,這一舉是是勢在必行,因為大魏必需洗脫蒼月強壓給大魏的罪名。
他無法阻止賀錦年參加聽審,為了防止蒼月的影衛向賀錦年傳達訊息,他命宗政博義將這裡守得跟鐵筒一樣。
似乎,他和她之間根本就沒有機會坐下來好好地敘一敘,更無從談起,她究竟心中是做何打算。雖然東閣向他做了保證,但他還是擔心賀錦年知道大魏和蒼月目前已進入戰備狀態後,會離開他,回到顧城風的身邊。
思及此,秦邵臻顧不得尚有許多朝臣未離開,幾步便至賀錦年的案桌前,伸出手緊緊握住她的手,神情肅穆,“阿錦,隨朕離開!”語聲小心翼翼中帶了不容商榷。
章永威略微吃了一驚,覺得這一切都充滿了詭異的氣息,一時不明這是何狀況,但他面上卻一派平靜,朝著秦邵臻一揖道,“皇上,既然已有定案,本官即日懇請回蒼月,請皇上恩准!”進入通州城後,通州刺史以保護章永威人生安全為由,讓通州城的侍衛接替了章永威從蒼月帶來的百名影衛,並以通州防務為由,不允許影衛私自離開通州驛倌。
秦邵臻緊緊扣住賀錦年的手,不容她掙開,眸光帶著鋒芒鎖定在她的臉上,“章大人昨日初到通州,不辭辛苦參審此案,如今案情總算真相大白,朕今晚便在通州設宴,章大人萬不可推辭!”
章永威思忖著這也是合情合理,今晚宴後,明日便回蒼月,也不差這一日,便朝著秦邵致謝恩。
賀錦年不想拒絕的動作弧度過大引起四周的人注意,輕掙幾次卻脫不開秦邵臻的手,眉眼一冷,伸出另一隻手輕巧的一擊秦邵臻的肘關節,便輕鬆的收回了手,轉首對章永威道,“章大人,錦年有些話要和章大人私下一聊,請問章大人是否方便!”賀錦年微一側首便對上秦邵臻的雙眼,眸中帶著一種不惹塵埃的乾淨任你透視,“皇上不介意的話請稍候,錦年說好話就回來!”賀錦年說完後便提步先行離開。
廣袖下,秦邵臻雙拳緊攥,死死控著自已,臉上依然一片暖陽般的笑,“好,阿錦,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