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驚心動魄,饒是心無旁篤的赤焰也被晃了下眼,張了嘴,看呆了……
明知道自已的傻樣,明知道這時候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就算是趴在地上滿地滾,也比在這強,可不行,她興奮得心臟都要從胸腔裡蹦出來,她如痴如醉地捧著密函,語無倫次,“赤焰,你聽,風在笑……我聽見,千里之外的心跳聲……我很開心,太開心了!”
“是的,殿下,飛隼恢復傳遞訊息後,汴城指日可待!”赤焰重重咳了一聲,抓了抓頭皮,斂住情緒,信心滿滿道:“恭喜殿下!”
“謝謝!哦,差點忘了!”賀錦年突然重重拍了一下自已的頭,笑意湧上眼睛,她似乎高興過了頭了,居然連最重要的事都不記得細問,“赤焰,你告訴我,這密函是哪裡發出?何時發出?”
“是從建州的秘密基地發出,以飛隼的速度,若無需避開天敵,四個時辰就可達到!可是——”赤焰頓了一下,“近半年多來,飛隼因被大魏的飛鷹獵食,死傷無數,這些飛隼極為聰明,已經自行飛出新的路線,專門往山林裡飛,以避過獵食者,加上飛隼覓食所廢的時間,所以,現在揚州到這裡最少要兩天的時間。”
“兩天……”那麼,是不是代表著,她給他復了信,他看了後,再回復的話,需要四天?
四天,似乎很漫長,但一想到,此時他們呼吸在同一個藍天下,她便覺得等待已不再可怕。
可……可她應說些什麼呢?此刻,她腦子裡全塞滿了幸福,塞滿了重逢的期待——
賀錦年驀然抬眸,長長的卷睫微微抖動,少頃,在赤焰被盯得全身感不自在時,賀錦年卻開了口,神情極為認真,“赤焰,你說,你開心時,會做些什麼?”
“啊?”赤焰又被賀錦年毫無厘頭的表情和問話給愣住,吶吶半晌,見賀錦年神情真摯地在等著他的回話,只能道:“屬下通常會和幾個兄弟喝個痛快,不過兩國交戰期間,殿下下令不得在軍中豪飲,所以,喝兩盅意思意思!”
“赤焰,我不喝酒,我答應他了,不能喝酒!”她眉眼俱動,象個孩子發表著慎重宣言般,進而似乎發現自已太孩子氣了,可又管不住自已的情緒,她毫無形象地咧著嘴!
而後……赤焰雙眼倏地如銅鈴,直直地瞪著眼前的年輕異姓王。
她完全失了素日的矜持,竟象熱鍋上的螞蟻在原地轉了幾個圈,抓了抓頭,重重地喘了幾口氣,揮了揮拳頭,自言自語,“不行,不行,我得找個地方,瘋一下!不對,不對,我得讓自已先冷靜下來,我現在這樣子看起來有點傻……”
“殿下,請您剋制!”赤焰感受到賀錦年異常的表現引起不少人的注目,雖然他都記不清,究竟有多久不曾見過賀錦年如此開懷,可他有些犯了糊塗,攝政王似乎……似乎高興過頭了吧!
巡邏計程車兵經過時,看到他們的攝政王殿下,時而蹲地搔頭,時而跳起來仰著臉咧著嘴傻笑,愣得不記得前行,而後方的列隊人員一個剎不住,推搡中,完全亂了隊形。
賀錦年似乎查覺到士兵異樣的眼神,她知道自已失態,可她控制不了自已的情緒,她想對整個世界呼喊:她的顧城風,回來了——
欲衝出的話語在舌尖上繞了一圈後,中氣十足地問士兵:“你們都吃飽了沒有?”
列隊計程車兵一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為首領隊的正琢磨著應如何回答,他們尊敬的攝政王殿下又嚷了一句:“今天太陽特別大,星光燦爛,真是好天氣哈……”
太陽大?星光燦爛?
赤焰差點仰天倒下,這下好了,不消半刻,“太陽大,星光燦爛”絕對能成為攝政王殿下的經典語錄!
可看到這樣開心的賀錦年,赤焰再也不忍心打斷了……
議政營中,戴少銘聽到外頭的動靜,帶了些疑問走出來,看到賀錦年捧著一封信,時而看著,時而捧在胸口,笑得毫無形象,可那一雙皓眸中象堆滿了璀璨的水晶,那眸光更象是能吸納人的靈魂一般,叫人移不開眼睛。
賀錦年又傻笑幾聲,突然開始發足奔跑,赤焰摸不清這究竟是什麼狀況,“殿下,您——”
語聲未落,卻見賀錦年突然停了下來,象個靈猴般敏捷地爬上幾丈高的棋杆的頂部,眾人以為自已看花眼時,難以置信地擦了擦眼睛,賀錦年又是一順溜從杆上滑了下來,連翻了幾個筋斗後,突然長嘯一聲,象箭矢離弦般飛走。
眾人驚呆了,他們的攝政王難道吃錯藥了?
“怎麼回事?”戴少銘這才回過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