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這不是在軍營中,如果不是一大早和賀錦年議了大半天的政事,他會以為賀錦年鬼上身。
赤焰滿臉糾結地想了想,“攝政王很高興飛隼圓滿完成傳達密函的任務!”
“高興能成這樣?”戴少銘一臉的匪夷所思!
疾速狂奔中的賀錦年,一口氣登上了最高的山頂,她盤膝而坐,手裡,依然緊緊攥著密函,不停深呼吸,讓自已的情緒安靜下來,她眼觀鼻,鼻觀心。
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睜開眼,俯瞰著綠色的大地山川,神情若一株盛開的玉蘭花靜靜地在夜間綻放,“城風,你在哪,你好不好……讓我看看你……”慢慢地,心若有所悟般,她的眸光再次定在那一封密函之上。
指尖帶著珍愛輕輕撫過那均勻的墨跡,皓眸輕輕闔上……
眼前晃過一組模糊的畫面,她看到一個年輕的男子正在作畫,她看不清那男子的臉,唯有那隻握著毛筆的手,修長而白皙,骨節分明,分明就是四年來,每一次在御書房執著硃筆,批下成千上萬奏章的那一隻手。
看著那隻筆嫻熟地一筆一劃勾勒著她孩童時期那張幼嫩的小臉,看著她長長、烏黑髮亮的長辮,她知道,曾屬於她在中國的那些過去,似乎已被他強行改變……思及此,霎時心潮浮生,她極中念力欲圖順著那一隻手往上,希望能看到他那一張臉時,畫面一晃而過。
她意圖再看時,這一次,畫面更加模糊,單薄的一封密函並不能給他傳遞太多太多的資訊,她的第六感已經揮灑到極致。
她收好密函,抬首望著藍天,如果沒有這場戰爭,她會騎上雪箭,快馬加鞭,不到兩日就能到他的身邊,可現在不行,大戰迫在眉睫,她必需暫時放下個人情感,耐心地等待著他的歸來!
再次回到議政營時,賀錦年鬥志昂揚向眾人宣佈,她會在最快的時間內,拿出具體攻城的計劃,讓各營的將士都做好攻城的準備。
回到帥營,桂葉已為她備好熱水,洗淨一身的汙垢後,她端坐於書案前,開始提筆,想著如何回覆顧城風的書信。
一腔的熱血奔流周身,此際,腦中只浮念起一段曲:
愛是迷迷糊糊天地初開的時候那已經盛開的玫瑰!
愛是踏破紅塵望穿秋水只因為愛過的人不說後悔!
愛是一生一世一次一次的輪迴不管在東南和西北!
愛是一段一段一絲一絲的是非教有情人不能夠說再會!
她記得她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是在二十一世紀,當初電視上正播放著齊豫和周華建的合唱,她當時不過是十三歲的少女,從不曾觸及過男女間的情感,可不知為何,一聽到這首歌,她瞬時哭出了聲,眼睛刷刷直流,最後哭得眼睛整個紅腫,卻不知道自已究竟在哭什麼,因為那時候的她,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叫愛情——
唯覺得,這首歌的後面,似乎隱藏著一段生生世世輪迴,至死不渝愛情故事!
現在,她懂了,那是一種根植於靈魂的記憶,既使曾經剔盡靈根,流盡了聖血,跨越了時間和空間,可那一種滴在靈魂裡的淚永遠不會乾涸!
但密函能留的字有限,她只能用極精簡的文字概括地告訴顧城風,蒼月如今的局勢:
肖龍華已蠢蠢欲動,暗中調譴西北大軍。
朝庭已暗分派系之爭,部份已投靠肖龍華。
蒼月和大魏聯絡中斷,昊王下落不明。
讓赤焰把密函發走時,賀錦年的心裡怎麼靜也靜不下來。
她步出帥營,此值黃昏,四面的山巒滿眼是青翠,營地中,到處可見及膝的蓬蒿野草,暖風中挾雜著不知名的野花香。
她毫無目地的穿行在各營之間,臉上掛著怎麼止也止不住的微笑,腦子裡瘋狂在默數著時間的流失,二天二十四個時辰,就是四十八小時,二千八百多分鐘……
他收到後必定會馬上回復,那麼,從現在開始,只要靜靜地等待四天,她又可以再次收到他的訊息了,一想到此,她忍不住差點又翻起跟斗。
也不知走了多久,迎面撞上匆匆而來的戴少銘,他一臉嚴峻之色,低聲道:“厲茂找到一個人,可能只有殿下方明白她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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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表稍列一下:1:鳳繁星入傅王府(117年二月,錦年在通州城參戰)2:鳳繁星入傅王府18天(錦年率騎兵殺大魏柳州將士兵13萬人)3:鳳繁星在傅王府周旋(賀錦年與顧城風的靈魂在軍營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