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殺了万俟律?”她走到一半的時候,商顏雨忽然開口問道。
陸浣晨停下了腳步。
商顏雨微微眯起了眼睛,眸中帶著些許好奇的神色:“你難道不喜歡他嗎?”
陸浣晨知道,商顏雨還沒有完全放下對她的恨意,只不過她現在的表現與她認知中的“陸浣晨”大不相同,才遲遲沒有下手。
“他一早就是姐姐的準夫婿,我於他,從無半點情分。”說完,陸浣晨也不管商顏雨信不信,就抱著衣服出去了。
陸浣晨被救之後的第四天,霜月仍未清醒,她住在院子的最裡面,外面全都是易瑄喬的手下,與其說是保護,更像是監視。之前躲在地窖中,她與外面的訊息就被全面封鎖了,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唯一肯定的是,局勢或許有了些微妙的變化,說不定已經發生了逆轉。因為這兩天易瑄喬的心情一直不太好,如果不是他們聯盟內部出了什麼麻煩,就是外面發生了不可控制的變故。
窗外的雨下得越來越大了。
陸浣晨照例幫霜月清洗了身子,抱著木盆準備回房睡覺,結果她一推開門就看到了站在屋外的易瑄喬。他的衣服已經溼透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站在了這裡。
“你……”陸浣晨驚詫地看著他。
易瑄喬深深地看了她兩眼,最後留下一句“早點休息”就離開了。
這些日子易瑄喬也變了不少。
原著中的西山金煞並沒有死去,易瑄喬也一直是一個很陽光的大男孩。然而現在有了陸西白這麼一個大變故,西山金煞死的只剩下易瑄喬一人,他再無兄長庇佑,彷彿一夜之間長成了一個真正的大人。
陸浣晨有些驚疑易瑄喬的反常舉動,不過她沒有開口詢問他,微微頷首後,她很順從地抱著木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之後的幾天,陸浣晨再沒見到過易瑄喬。他像是有意避開了她。
這天陸浣晨一如往常地陪伴在霜月的身邊,屋外忽然傳來了劇烈的聲響,緊接著,腳步聲傳來,那群人似乎來到了院子裡。
“易少俠呢?”領頭那人的語氣雖然不好,但稱呼易瑄喬的時候卻顯得分外恭敬。
“公子不在。”
“那個女人呢?”
“黃爺不如等公子回來再商議?”易瑄喬的手下只是不緊不慢地回應著。
“易少俠不是不知那女人殺了我家少主的事情。”領頭人忿忿道,“如今他極力保全著那賤婦,莫不是與我万俟家過不去?”
“黃爺言重。”
那位黃爺“哼”了一聲,也不再理會易瑄喬手下的阻攔,給身後的人做了個手勢,直接開始一間一間地搜捕起來。
陸浣晨咬咬唇,看了一眼身後的霜月,也不再猶豫,艱難地拖著她將她塞到了衣櫃裡。陸浣晨很清楚,“魔教大小姐”的真容見過的人並不多,如果她只顧著自己逃而不管霜月,霜月很可能會被那夥人誤殺。
做好這一切之後,屋外搜查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陸浣晨來不及細想,也跟著躲進了衣櫃裡。
終於,那夥人推開門,來到了她們的房間。
陸浣晨緊緊抱著霜月,屏住了呼吸。那夥人都是糙漢子,檢查得並不細緻,溜達一圈見沒人後就準備離開。偏偏不巧,就在這時一直昏迷不醒的霜月卻轉醒過來,一動身子,敲在了櫃門上。
陸浣晨趕忙捂住了霜月的嘴。
可惜已經遲了。
“等等,剛剛是什麼聲音?”黃爺停下了腳步。
“許是耗子在房子裡亂竄吧。”回答的人依然是剛剛那位易瑄喬的手下。
黃爺卻不相信,推開了擋在眼前的人,折身返回了屋子。
他們這一夥人都是練家子,哪裡能不清楚動靜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黃爺一步又一步走到了梨木櫃子前,“咯吱”一聲開啟了櫃門。
陸浣晨與霜月就這樣暴露在眾人面前。
黃爺笑起來,示威似的瞥了一眼門口之前阻攔他的那人,才又看向她們:“說,你們誰是魔教的大小姐?”
霜月雖然剛剛才清醒過來,但眼前這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明顯不會是什麼好事情,她搶先一步道:“是我……咳咳……”
“霜月,你胡鬧什麼!”陸浣晨即便再想活命,也從來沒想讓霜月代她受過。
霜月低咳著。她剛剛轉醒,身體還很虛弱。
“嘖嘖嘖。”黃爺似有惋惜地搖了搖頭,“原本我還想賣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