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來送禮的字畫古籍。
當晚,離京巡視的張放歸來,在醉仙樓宴請蕭錯、蕭銳。
兄弟二人回到府中的時候,蕭銳醉醺醺地,平日滴酒不沾的蕭錯也是一身濃烈的酒氣。
喝酒之後的蕭錯,言行如常,只是眸子特別亮。回來之後沐浴更衣,說了一陣子話,緊挨著裴羽歇下。裴羽踢被子的時候,他仍舊會及時地給她蓋好被子。
到底醉沒醉,是不是又忘記了一些事,第二天裴羽也沒好意思問。只知道他與張放的情分並沒受影響,不然他不會破例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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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喬明萱驚嚇二夫人、閔青蓮的事擺到了公堂之上。
二夫人被嚇到那一節,只說是以為光天化日之下看到了已故的閔采薇,和閔青蓮的情形大同小異。照實說的話,怕有心人以訛傳訛,那麼蕭府也會成為人議論的焦點。
陪同女兒到公堂的古氏對此供認不諱,稱女兒時時神志不清四處亂走,嚇到人是她沒有盡心看管的緣故。隨後則呈上一紙訴狀,狀告閔夫人毒害膝下長女。
事態逆轉之後,順天府尹秉公辦理,將閔府一些老人兒提到公堂審問,那些下人對門外的事情不清楚,倒是又抖落出幾名慘死在閔夫人手裡的丫鬟、良家女。
——閔侍郎人在京城,在府門外不敢再招蜂引蝶,但在家裡、坊間看到容貌出眾的女孩子,還是心癢難耐。閔夫人的行徑十分一致:夫君染指一個,她便除掉一個。
閔侍郎多年來只有一個正經抬進府的妾室的原因浮出水面。
夫婦二人的品行,可想而知。
朝堂之上,言官彈劾閔侍郎治家不嚴、歷數閔侍郎歷年來的過錯,勢頭越來越猛。
事態越鬧越大,閔侍郎夫婦叫人瞠目或不齒的事情越查越多,人們一日一日地打聽觀望著這場熱鬧,近一個月的時間便如此打發過去。
最意外的人,是裴羽和二夫人,先前她們能想到的閔夫人的罪過,只是毒害庶女這一條,後來事實卻告訴她們,有些女子要比閔采薇更可憐。
慢慢的,人們完全忘記了蕭府與案子僅有的一點兒關聯,都忙著咬牙切齒地數落閔侍郎的德行敗壞:沒有這樣一個男人惹禍,怎麼會平添那麼多可憐的女子。
而這局面,正是皇后要看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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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將逝,冬日將至。
這期間,蕭銳回到錦衣衛當差,比以前又踏實勤勉了幾分。二夫人自然是喜聞樂見,日子舒心之故,整個人容光煥發。
裴羽和蕭錯一切如常。
裴羽仍是盡職盡責地打理家事,若說有不同,是收到的帖子逐日增多——有幾個閨秀隔幾日便命人送來帖子,意在登門做客。她連閨中交好的人都不怎麼見,外人就更不需提了,一概委婉地回掉。
如意每日多晚都會回家來,每隔一兩日就會將吉祥一併帶回來,兩個小傢伙與她越來越親近。
蕭錯偶爾夜間離府,或是徹夜留在書房與幕僚議事,大多數日子都回房用晚膳、歇息,哄著或威脅著裴羽多吃些飯菜,慢慢地成了他的樂趣。
起初,裴羽看著自己越來越好的氣色特別開心,後來發現臉頰圓潤了一點兒,一整日氣鼓鼓,晚飯時裡都不理蕭錯。她長胖的話,最先顯形的是臉頰,而一旦意識到自己長胖了,她便覺得周身都在發脹,難受得緊。
晚間歇下之後,蕭錯總算問清楚了原因,失笑不已,“只知道吃,不知道活動筋骨,這怪誰?”
“你總有的說。”裴羽瞪了他一眼,“再胖下去,我那些小襖、棉裙就白做了。”
“來,我給你量量。”他一雙手扣住她的腰肢,語氣篤定,“這兒沒事。”繼而咬了咬她的唇,“別處要我幫你量麼?”語畢,視線順著她修長的頸子往下落。
“你又沒正形!”發胖是讓她很煩躁的事情,他卻是心情大好,太混賬了。她翻了個身,擁緊被子,一本正經地道,“我跟你說,我可是真生氣了。”
反倒惹得蕭錯大笑。
他將她重新攬到懷裡,“氣什麼呢?以前是太瘦了,臉再圓潤一些才好看。”
“少騙我。”
“我幾時騙過你?”蕭錯撫著她的臉頰,“現在比以前好看得多。”
裴羽對上他的視線,見他眼神柔和,並無戲謔之意,心裡勉強好過了一點兒,“那也一樣,往後用飯時不準再管我。”
“不可能。”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語氣柔柔的,“不管你,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