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一直跟在郎君後面。只是步行,速度慢了些,郎君,出了什麼事?你怎麼被綁在這裡,夫人呢?女郎呢?”
【二三九章】生死一戰
【二三九章】生死一戰
“母親和阿珂被盜匪帶走了……”
梅娘恐懼的用手捂住了口,這樣她才不會喊叫出聲。盜匪,那簡直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她便是怕被人佔便宜,所以一路上著男裝,又用灰將臉抹暗,把自己打扮的邋遢不堪,這才免於被欺負的命運。哪怕她以前只是伎子,可現在她跟了十郎,便只是十郎的女人。
旁的郎君,休想再佔她一絲便宜。
十郎不是好人,可十郎真的待她好。三年前,他們大難不死後,十郎對她說,以前的事便算了,她可以離開,去個自己喜歡的地方,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他可以給她銀箔,讓她一世衣食無憂。可天大地大,又上哪裡尋一個可以對她說這番話的郎君。
那時她便決定,跟著他。
這一生,她吃過很多苦,沒有哪個女郎天生便喜歡當伎子,不過是生活所迫罷了。她幼時家貧,才及笈,還未許配人家,母親便亡故了,父親又是個酒鬼,整日喝得醉熏熏,趁著父親喝醉,而她無力反抗之時,那個常來和父親飲酒,而她喚叔叔的男人強行將她……
事後,那人跪在父親和她面前,求父親不要報官。最終,父親收了那人十兩銀子。
她的清白,只換來了十兩銀子。
她己成這個樣子,嫁人是沒有辦法了,誰也不會娶一個殘花敗柳入門,便是婚前瞞著,洞房之時也會敗漏。最終。她的父親在喝醉之際,被歹人攛掇著進了賭場。而結果,她被賣入了伎倌。往事不可追,梅娘告訴自己不必恨。也不要恨,一個男人也是陪,一眾男人也是陪。
只要能賺來銀子,讓她做什麼她都是願意的。直到她遇到了殷十。
殷氏庶子,哪怕沒有實權,可手中銀箔無數。初時她只想尋個安身立命處。可隨著相處,她真的將一顆心繫到了他身上。
只是,她的出身……
梅娘告訴自己,現在這樣很好,他被趕出殷氏,身無分文,變成了窮人。他們,終於相配了。
“郎君,我們去尋你五兄,就算夫人的女郎有錯。可她們好歹出身殷氏。五郎一定會為她們報仇的。”尋五兄?對,尋五兄,五兄一定可以把母親和阿珂救回來。
殷十點頭,“我們尋五兄,去尋五兄……”隨後,梅娘辛苦著支撐著殷十的身軀。二人蹣跚的身影漸行漸遠……
***
三日時間轉瞬即失,今日便是平樂與周悠商定好的出城誘敵的日子,一早,平樂便趕到了城牆上,她遠眺晉軍營地,隱約能見營帳佔了半片山坡。
敵人似乎打定主意將曲城圍死,所以最近暗兵不動,即不像前些時候偶有挑釁,也不像那夜狂猛攻城,這讓守城的將士不由得緩了一口氣。可越是這樣,越是證明濮陽危矣。平樂暗急在心……
這時,曲城城門大開,周悠一馬當先衝了出去。一身澄亮的銀甲,將周悠其人更是襯得玉樹臨風。他身後。跟著的都是曲城周氏的嫡氏,只見大隊人馬呼嘯著向晉軍衝去,晉軍似乎沒想到曲城中人竟然不顧生死的衝出叫陣,在他們想來,曲城必敗,畢竟孤掌難鳴。
所謂氏族的結盟,不過是形式上的,哪像皇家對軍隊的掌控。
所以此次曲城被襲,並未見有援軍到來,至於讓自己吃了兩次敗仗的,甚至連人影他們都沒見著的,晉軍選擇無視,畢竟來助之人應該人數很少,若是人數重多,一早便露出行蹤。只是他們最近也毫無動靜。想來是援助無望,己然回去了。
曲城之人,好好的龜縮在城中,興許還能多活幾日,便這麼迫不及待的送死嗎?
晉軍初時的荒亂很快過去,周悠只是首戰得了些優勢,隨後聽拼殺都處於劣勢。晉軍中自有人識得周悠,見周家嫡子親自披掛上陣,想著城中定是山窮水盡了,只要活捉周九,曲城便會不攻自破。所以拼殺的尤為兇猛。
打殺聲,叫囂聲響成一團。血水染溼了土地,陽光蒸騰下,散發著令人做嘔的腥臭味道。平樂似乎聞不到,只是靜靜觀望著。
看著周悠且戰且退,最終不動聲色的斷了自己後路,最終被逼無法,奪路而去。
隨後,大隊晉軍打馬追趕。
誘敵之計,成功了嗎?
平樂不敢掉以輕心,畢竟機會只有一個,若是錯過了,周氏許便敗了。周氏若敗,對己方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