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做了什麼?以至可以這樣逆轉人心……
平琅平厲不知,其實看人看心,一個人如果私心太重,無論他如何隱藏,也最終會露出本來面目。
剛剛平厲欲拿髮簪刺死李氏,這本就是殘忍之事。李氏那髮簪根本傷不得人性命,而且李氏自始至終,手都在顫抖著,可見真的恨極,才不得不出手,可那髮簪只是讓平厲傷了些頗毛,可他回手卻要致李氏於死地。
而且那時平厲的臉色,當真的一臉惡相。
再加上李氏隨後那番哭訴,更加證明平氏不管是家主還是平七之父,都不是良善之人。這樣的人,確實能做出賣女求榮之事。當平樂處於低谷之時,他們便想盡辦法與平樂劃清界限,以防被平樂連累。
終於,平七女一飛沖天,將要嫁入殷氏門庭。
所以她的親人覺得可以因此得到好處,於是拖家帶口的來投。
這心機,這動機,真險惡矣。
平樂自如至終表情淡淡的,被人誤解時一派鎮定,現在便是諸人都站在她這邊,一同指責平氏,也沒見平樂臉上多一絲歡喜。
本來便是。
這些該是她的親人啊。
可他們對她,竟然還不如這些路人。路人尚能看清事實,對她施以同情,可他們呢?除了想壓榨她,想榨盡她身上最後一絲好處,他們給了她什麼?
這一刻,與李氏一般,平樂同樣心如死灰。
“阿孃,憐女不會白死的。阿孃且隨女兒進去。從今後,女兒不允許任何人傷阿孃,哪怕阿孃落一滴淚也不允……”這話,音調雖然不重,份量卻不輕,而且平樂是對著平氏諸人說的。
瞬間,場面一靜。
便是那些圍觀看熱鬧的百姓都被平樂這時的表情震懾住。
這樣一個嬌俏的女郎,卻口吐豪言。為什麼?這明明是被逼的無法,才不得不如此。平氏之人,真猛如虎豹也。
那一瞬間,不僅平琅等人,便是一直縮在車中的女眷們都發出一陣淺淺的驚呼。
在她們眼中,現在家主帶著諸人來投,本就是看得起她平樂。想她平樂一個庶出女郎,之所以能有今天,當然是仰仗家主,若沒有平氏,當年這個阿樂如何能參加那樣的盛宴,又如何能在盛宴中,最終被殷五看中。
一切的一切,最終的源頭皆在平氏。
所以平樂該感恩戴德,該熱淚盈眶的大開院門,迎平氏諸人入內。
現在,不僅在門外與平琅鬧僵,竟然還大放厥詞……
說什麼誰也不得傷那李氏皮毛?真是笑話,李氏只是平厲的側室,李氏的一切,如何能由一個庶出女郎定奪……
【二七五章】他的縱容
【二七五章】他的縱容
女眷們之所以如此想。
其實只怪平琅平時吹噓自己。女郎嫁人後,便不允許隨便出門,便是參加宴會,郎君們也只會帶那些未嫁人的女郎,為的是讓那些氏族郎君可以見到女郎,進而求娶。
當然,如果對方勢力大些,便是去給對方做側室,做妾,甚至當個侍妾也是可以的。只要氏族中的嫡女最終可以嫁人為正妻,庶女嘛,做妾做姬的便無所謂了,能為家族帶來利益,才是這些庶女存在的關鍵。
所以很多氏族的後院,除了正妻因是嫡出,有些見識文才外,旁的皆是些空有姿色的庸俗女郎。於是道理到了她們口中,便只認準是否可以為她們的夫主(丈夫)帶來好處,能帶來好處,便是對的,沒有好處,便是不對的。
所以平樂的做為,在她們眼中,是大逆不道的,是讓她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的……哪怕被主母欺辱,被夫主冷落,她們也從未生出離開之心,更別提自己的女兒可以當著天下人的面,說任何人不得欺她們了。
她們的存在,本就是為愉悅郎君。
被欺,被辱,似乎早己命中註定。
明明該是大快人心之事,至於對這些妾室來說,這樣一個女郎,敢挑戰天下所有氏族那不成文的規矩,敢說自己的母親,任何人不得欺之……
可平樂的話,卻觸犯了她們夫主的利益,也就是平琅和平厲的利益,所以在女眷們的心中,平樂實在是個膽大妄為的粗俗女郎……
平樂話音落下,平琅和平厲卻沒有反駁。因為他們知道,平樂有這個能力。現在這天下,只要她說想護,便何人都護得。同理。她若想將平氏打入地獄,那平氏便永遠不得超生,平厲不由得有些後悔,想著當初該待平樂親厚些的。也不至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