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來日,你必將一一經歷,甚至,比我更加悽慘。”
“你……你這個無知賤婦,嫗,不要管她,讓她死,讓她死……”在陳氏失控的吼聲中,平樂努力看向窗外,天亮了,有幾許陽光透過窗欞。將整個房間切割得凌亂不堪。這多像她啊,十八年的生命,被父兄,夫主迫害的凌亂不堪,現在即要死了,卻突然發現老天待自己何其不公。
“老天,你虧欠平樂矣。”輕輕的嘶吼聲從平樂毫無血色的唇瓣裡發出。隨後,平樂的眼神緩緩失去光彩……
“主母,平姬己亡。平姬腹中嬰孩……己氣絕。”那中年婦子的聲音夾帶著恐懼,與陳氏眼底的喜色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老天有眼……嫗,你知該如何回報。若亂言,擔心自己賤命。”陳氏冷眼看了看平樂蒼白的臉,那臉色秀美的弧度,還是讓她覺礙眼,哪怕她己死了。
“諾諾。”婦人應,顫威威的邁步出屋。
屋中,一屍兩命無人理會。在這尊貴分明的世道里,死一兩個姬妾,根本不算什麼。
怪只怪,這平氏命賤,只是平氏旁枝中庶子的庶女……只望那平氏來生,投生在尊貴門庭……
***
窗外凌亂的腳步將午睡的平樂吵醒,門外,伺候她的婦人憐女的聲音己揚起。“女郎,主家湘女郎找。”平樂懶洋洋的應了聲,起身著衣。梳洗過後,推開房門……屋外,與自己年歲相當的平湘早己等不及了,三步兩蹦的來到平樂面前。“阿樂,我們去騎馬?”說完,揚了揚手中馬鞭。
平樂搖搖頭。
“阿湘,我有些頭疼。”在平湘你好無趣的眼神中,平樂轉身進屋。平湘跺了跺腳,揚起馬鞭道:“平樂,你好大膽,不怕我告訴父兄你欺我?”
平湘是平氏族長庶女,論身份,比平樂高了何止一個檔次。
“阿湘,你若不怕你父兄責你粗野,便去告吧。”懶得再和平湘糾結,平樂忽啦一下關上門。隨後,憐女的聲音與平湘的叫嚷聲響成一團。平樂把自己甩到床上,用被將頭臉蒙上,似乎這樣,平湘那吵嚷的聲音便不再傳入她耳中。
漸漸的,屋外安靜了,憐女雖然疑惑於自家女郎何時變得這般喜靜了,卻也不敢說什麼,自顧自忙活計去了。
在被中蒙了好一會,平樂才露出頭來。臉上的迷茫緩緩褪去,她告訴自己,她是平樂,十五歲的平樂,一切事情還沒發生前的平樂。她不知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自己一睜眼,竟然回到了十五歲那年,彼時,離自己被送去姬家還有月餘。剛才來找她的平湘,可以算是平樂為數不多交好的族中姐妹,那平湘好動粗野,對學問絲毫沒興趣,只對哪家公子俊,哪家小郎俏,哪家郎君風流在意。這些喜好,也是以前平樂的最愛。
前一世,她的性子與這平湘毫無二樣,二個瘋丫頭天天咋咋呼呼,似乎永遠沒有憂愁。可天知道,命運多羈,總在人最愜意,韶華正當時搞個突襲。前世,她便在一次與平湘騎馬遊玩回來後,接到這個驚天噩耗。當夜,她便被捆綁著送去姬府。半月後,她才得知,她那本體弱的孃親,更因此一蹶不振,撒手人寰……這是平樂永遠的痛,為人女者,未盡一天孝道,最後還累得生母因自己而命絕。這也是那之後的幾年,她變得極安靜的主要原因。此時老天即給她機會,讓她重新活過一次。
她豈能重蹈覆轍。
【第二章】十五韶華
【第二章】十五韶華
她第一要改的便是那火熱的性子。要放在以前,讓她變得安靜,難如登天,可對此時的平安來說,可易如反掌。她現在可以乖乖呆在屋中,翻上整天的竹簡。這要放在以前,是想都不要想的事。
學問可以積累,性情可能磨練。她自認以此時的自己,己能勝任做個端莊的大家女郎。眼前的當務之急,是把那些既將發生的事情消彌於無形。
“憐女,我兄長呢?可在家?”
憐女的聲音遠遠的傳來。“郎君與人邀約,去遊西山了。據說三日後才返。”
西山,三日後返……平樂想了想,忽啦一聲起身。都怪她前世不學無術,竟然險些再次鑄成大錯,前世她與唯一的長兄並不親近,也不關心他呼朋喝友的出去玩耍,可就是這次西山之遊,她的長兄與姬三相遇,二人因同獵一頭白狐而發生口角,繼而結怨。而自己,便是這場怨念下的犧牲品。
都怪她,醒來三日,只顧著自艾自憐,竟然險些忘了這件要命的事。
“憐女,我亦欲遊西山,請備車。”這個時代的少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