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該稱為無力的。
而楚溯己經多年沒有這種無能的感覺了……
他不由得咬緊牙關,只有雙眼死死盯著濮陽城門,才能剋制住自己心中那股嗜血的yu。望……
***
平樂藉著尿遁從茅廁窗子爬出後,尋了家成衣坊,給了那掌櫃的一根金簪,換了一身郎君的長袍。這裡因是城外,又靠近官道,所以有幾家鋪子。因為需要在這裡置辦東西的一般都是些貧苦漢子,所以店中衣物多是些平民穿用的。平樂出來前,己經在裙子裡穿了件宜男宜女的袍子,懷裡揣著一些簡單易容的物件,逃離後,她將裙子草草掩埋,又將自己的臉簡單勾勒一番。
這才揣著自己在平氏時所戴的簪子進了成衣鋪。
至於楚溯給她的那些首飾衣物,一眼看上去便知價格不扉,她還沒傻到用那些東西自暴身份。
換了男袍,在老闆詫異的眼光中告訴他自己這是要與郎君私奔去,掌櫃的眼神頓時轉變成膜拜……隨後平樂鎮定的出了門。她沒有往濮陽城的方向去,而是去了相反的方向。
自己就算故佈疑陣,能僅能拖住楚溯一時。
他很快便會尋到這家成衣坊,掌櫃的很快便會將她這個與人私奔的女郎招供出來。然後會給楚溯指明她離開的方向。
楚溯那人多疑,必會想她明明逃跑是為了給殷裔通風報信,卻為何往相反的方向走,然後他會想,她是不是在故佈疑陣,然後十之八九會自做聰明的以為她的目的地是濮陽,然後在濮陽四個城門外守株待兔。
只是他不會想到,她真的沒打算此時和殷裔見面。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那才是真傻。
她忍了許久,才尋到這個機會,自然不會輕易犯傻讓自己再次身陷囹圄。她的目的地真的是與濮陽相反的方向 ,至於去做什麼……自然是想辦法給殷裔通風報信,至少要告訴他,攻濮陽的不僅是楚地的五萬兵馬,而且還有晉軍與氏族聯軍……
粗算下來,近十五萬兵馬。
濮陽確實危矣。
平樂並不是不擔心,相反的,她心急如墳,可越是這個時候,越要鎮定。
濮陽殷宅中的殷裔,城門前的楚溯,與殷裔南轅北轍而行的平樂。
三個人,三個地方,此時都抬頭看向天空。
太陽西垂,一天即將結束了。
而新的一天,預示著風暴漸近……
殷氏得來的訊息確實是楚軍要攻打濮陽,並沒有接到晉軍與氏族聯軍會與楚軍會合的訊息。而晉帝這次一反常態的很是低調,不僅沒有大張旗鼓的聲討殷氏叛國,而且與殷氏短兵相接時,也是二話不說便打,打不過便撤退。
全無平日那幅天大地大晉帝最大的氣勢……
這讓殷氏諸人鬆了一口氣,可殷裔卻感覺,晉帝這樣一反常態的作為反倒讓人擔憂。
【一九五章】內亂(兵臨城下2)
【一九五章】內亂(兵臨城下2)
可各方送回的訊息都是城外只有五萬楚軍……
殷氏諸人覺得以濮陽城的堅固,五萬楚軍完全可以抵擋。可殷裔卻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楚溯其人不會做這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事。
最大的可能,便是他還有後招。
後招為何?卻是難以猜測。
這時,門被叩響,何勁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郎君,家主吩咐某喚郎君去書房。”
殷裔應下,起身理理應無褶皺的衣袍向書房走去。書房中該來的人都到齊了。幾位長老,幾位殷延之倚重的幕僚,還有一些依附殷氏的小氏族。諸人見到殷裔,紛紛起身行禮。
殷裔用手虛搖,示意不必多禮,隨後走向殷延之。
“父親。”
“裔兒,你來了,楚軍己將濮城圍了個水洩不通,而且揚言兩日後便要攻城。幾位長老和為父的意思是死守濮陽。勢要將五萬楚軍全部耗死在濮陽,那樣不僅可以打壓楚溯的威風,同時還能震懾那些氏族,讓他們不敢與我殷氏為敵?”殷延之霸氣十足的倒。
殷延之本性是個有些軟弱的人,之所以接繼了家主之位,完全是因為殷氏上一任家主只得一子。他繼承家主之位後,雖然明知祖輩的心願,卻不敢付之行動,而是將一切都寄託在殷裔身上,以至殷氏上下皆尊殷裔的命令,哪怕他還不是明義是殷氏的家主。
此時,殷延之卻覺得這是老天給他揚名利萬的機會。
一雪他性柔無能的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