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抬起另一隻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你叫我什麼?”
她鼓起腮幫子,故意跟他對著幹:“江衡,臭江衡。”
江衡聽得想笑,明明該訓斥她沒大沒小,心裡卻情不自禁地泛上一股喜悅,甜滋滋地漫上他的心扉。他俯身咬住她的鼻子,眼睫毛輕輕一眨,便跟她的碰到一起,兩人撥出的氣息對方都能感受道:“沒關係,只要我的小白豆腐是香的就行了。”
他沒用力氣,咬得根本不疼,可是陶嫤卻攢眉喚痛,“別咬我,疼呀。”
這麼嬌氣,江衡怎麼捨得放過她。
正要跟她好好溫存,偏偏白蕊去而復返,抱著斗篷回來了。才一會兒的工夫,八角亭外便下起了大雪,鵝毛般飄在空中,很快便擋住了視線。白蕊打著油傘走入涼亭,見亭中氣氛古怪,魏王不大愉悅,陶嫤臉蛋通紅。
她頓了頓,覺得自己好像來得不是時候,“姑娘,斗篷給您拿來了……”
陶嫤的手還被他握在袖筒中,她使勁掙脫,“給我穿上吧!”
白蕊低頭,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到,給她披上斗篷,繫上繩帶。
看來是逛不成院子了,陶嫤打算回搖香居,轉頭見江衡還在看著她,她抿了抿唇問道:“魏王舅舅何時回去?”
江衡上前,對白蕊道:“把傘給我。”
他撐開,拉著她的手走入雪中,“本王送你回去。”
陶嫤反應不及,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跟他一起走在傘下了。傘外面是漫天飛揚的雪花,他跟她走在一把傘下,好像外面的世界都跟他們無關了似的。兩人在袖中交握的雙手一直沒有分開,江衡的手很溫暖,不多時便把她也焐得熱乎乎的。
陶嫤下意識回頭看去,只見白蕊跺了跺腳,舉起雙手擋在頭上,緊跟著他們走了過來。
到了搖香居門口,江衡把傘交給她,“進去吧。”
她沒有接,讓他自己拿著,“魏王舅舅還要回去,這傘你拿著吧。免得受風寒生病了。”
江衡一直很在意她嫌棄他老,身體不好,目下聽她這麼說,似笑非笑道:“你魏王舅舅身體很好,叫叫,你不用擔心。”
陶嫤沒聽出他話裡的意思,眨巴著眼睛道:“我沒有擔心你。”
明明擔心他,偏偏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就是這樣,讓江衡又愛又恨。他俯身在她唇瓣上啄了下,“口是心非的小不點。”
陶嫤剛想反駁,忽聽身後一聲尖銳的質問:“你們在做什麼?”
回身看去,只見何玉照披著斗篷,頂著風雪站在搖香居院子中央,猩紅雙眸定定地看著他們。她滿臉不可置信,眉心緊緊地皺在一起,顯然是把剛才的一幕看了進去。
此時所有人都應該在正堂,誰想到她竟然會出現在搖香居里。仔細一看,她面色虛弱,嘴唇蒼白,走路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
陶嫤怔住,看似鎮定,其實心裡已是一團混亂。
江衡蹙眉,同樣沒想到她會出現。
其實何玉照在搖香居等了好一會了,宜陽公主有意讓她向陶嫤賠罪,在前院教訓她之後,便讓她到搖香居來。可是陶嫤不在,她便在這裡等著。
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兩人都不出聲,她厲聲又問了一次:“我問你們在做什麼?”
☆、第116章 敗露
第一百一十六章
鵝毛大雪從天而降,整個搖香居都是白茫茫一片,十步之外看不清光景。
何玉照身披錦緞斗篷,一步步走到他們跟前,死死盯著陶嫤,幾乎咬牙切齒地:“你竟勾引我舅舅?”
明知她說話難聽,陶嫤還是忍不住反感,繃起一張俏臉嚴肅問:“誰讓你來我院子的?”
她睚眥欲裂,緊緊地扣著她的肩膀,“我正在問你話!所以你們才合起夥來整我是不是,要我不得好死!”
陶嫤被她捏得肩膀生疼,往後退了退,一隻腳踩空就要跌下臺階。江衡及時伸手扶住她,另一隻手掰開何玉照的手腕,不怒而威:“玉照,放手。”
他看似輕輕鬆鬆的動作,卻將何玉照硬生生揮退好幾步。
何玉照身上帶著傷,能站起來已屬不易,後背撞在門上,疼得她直冒冷汗,蒼白的嘴唇哆嗦著,許久才緩和過來。她抬頭迎上江衡的目光,竟似換了個人一樣,不畏不懼:“舅舅,你就是這樣當長輩的麼?”
江衡凝眸看她,“本王秉公任直,不懷私心。無論是誰落在我的手中,都是這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