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尾落上自己的名字,裝入信封中用火漆封好,打算明天找人送往松州。
若是江衡看到這一段話,指不定怎麼氣死呢。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偏偏她就是不想順他的心意,憑什麼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身為舅舅,肖想她這個外甥女已是不對了,還要強迫她接受他。
她才不會輕易讓他如意,當然要趁著能折騰的時候,好好地折騰他。
*
殊不知千里之外的松州,江衡這一整晚都沒有閤眼。
白天他問了李鴻一句:“本王上回寄的信送到了麼?”
這可為難了李鴻,他怎麼知道有沒有送到,琢磨一會道:“按照腳程應當是今日送到,不排除路上出現狀況耽擱了。”
江衡沒有言語,起身往院外走。
李鴻跟上,“王爺去哪?”
他言簡意賅道:“杜蘅苑。”
瞻雲院斜對面便是杜蘅苑,沒走幾步就到了。院裡還保留著陶嫤走時的擺設,一草一木都沒有變化,唯獨那個活潑慧黠的小姑娘不見了。
江衡走入院內,站著看了一會兒,走入陶嫤曾經的閨房。
房間常有人打掃,床榻被褥一應俱全,處處都留著陶嫤生活過的痕跡。妝奩上象牙雕的篦子,桌几上一套月季花紋的茶杯,以及櫃子裡她沒帶走的衣服……江衡坐在她睡過的床榻上,不由自主地想起她走的最後一天,跟他說過的那句話,以及那抹驚鴻掠影般的微笑。
她不讓他娶別的女人,她豈能不知道,除了她之外,再沒別的女人能入他的眼中。
忙的時候還好,一閒下來,腦子裡想的都是她。
這輩子算是栽在她手上了。
江衡躺倒在床上,抬起手掌蓋住雙目,勾出個縱容的笑。
☆、第95章 上元
那天從瀟。湘茶樓回來,陳氏一路都沒說話。
不說話正好,陶臨沅目下心煩得很,根本沒有工夫應付她。殷歲晴跟瑜郡王一塊從茶樓走出來的場景深深刺痛了他的眼,讓他憤怒又無力。殷歲晴叫他陶侍郎,把他們之間的關係劃分得乾乾淨淨,她對他冷漠無視,卻對另一個男人笑靨盈盈。
陶臨沅攢緊了拳頭,明知和離後她的一切再跟他無關,還是十分不甘。
回到陶府,陶臨沅打算回自己的院子,陳氏本以為他會跟自己解釋,再不濟安慰兩句也好,偏他一句話都不說,讓她的心漸漸沉入谷底。
床笫之間的那些情話,他對她的寵愛,難道都是給那個女人的麼?
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