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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直白,反而讓陳氏不知所措了。
大抵是在松州被江衡寵壞了,眼裡揉不下沙子,稍微有點不稱心便不想讓人好過。她不屑維持面上的關係,總歸是要撕破臉的,不過早晚問題罷了。眼下說清楚,反而心裡更痛快一些。
她把對牌放在桌上,扶著桌沿問:“陳姨娘口口聲聲說阿爹對你好,你可知他為何寵你?”
陳氏在這裡受盡侮辱,早就想走了,一雙手在袖筒裡握成拳頭,想著陶臨沅回來後該如何跟他哭訴。聽到陶嫤這句話,咬著牙道:“大爺說我賢淑柔婉,模樣生得親切……”
陶嫤撲哧笑出生來,硬生生打斷了她的話。
看來她還不知道自己被當成替代品了,還被矇在鼓裡呢!
陶嫤笑夠了,不急著告訴她,日後遲早會知道的,到那時,她倒想看看陳氏是何反應。
☆、第92章 父子
陳秋娘回到南月閣,看著滿屋狼藉,真是又氣又恨。
她苦苦經營了一年,到頭來什麼都沒有,叫她如何甘心!陳氏一個人慪了半天氣,傍晚時得知陶臨沅從外頭回來了,忙差人過去支會他,請他到南月閣來。等陶臨沅來時,她一個人坐在屋子裡抹眼淚,故意沒讓人打掃屋子,也沒點燈,乍一看真有些悽慘。
陶臨沅上前,四下看了看,“這是怎麼回事?”
陳氏抬起淚眼,跟他抱怨:“大爺,三姑娘許是對我有誤會,剛回來便要針對我。”
陶臨沅今天進宮商量上元節宮宴的事,剛進家門,尚未來得及喝口茶,聞言皺了皺眉,“與叫叫何干?”
陳氏便將今天的事添油加醋跟他說了,說到委屈處,真是聲淚俱下:“三姑娘一口一個下人,話說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我是下人不錯,但好歹伺候著大爺,也算是她半個長輩,她竟這麼跟我說話……這些不提,她還讓人來翻我的屋子,把那對牌給搶走了……我日後哪也有臉面留在陶府,她這是故意給我難堪……還說有她在的一起,便不會讓我好過,我……”
她一壁說一壁哭,淚如雨下,越看越像殷歲晴。
可殷歲晴從未在他面前哭過,她一直都是倔強好強的,陶臨沅忽地有些心煩,站起來走了兩圈。
陳氏本以為陶臨沅會柔聲安慰他,未料想她說完了,他居然輕飄飄地來了句:“叫叫剛從松州回來,以前沒見過你,不接受你實屬正常。你日後待她好些,她慢慢地就會接受你了,至於對牌這事,原本你拿著就不妥當,讓她交給嬤嬤管也好。”
陳氏幾乎瞠目結舌,半響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大爺的意思……我,我要順著她麼?”
見他點頭,陳氏一口血哽在嗓子眼兒,真是憋屈到家了,“那我今日受的委屈……我……”
陶臨沅睨她一眼,“你還想討回來不成?”
有一句話陶嫤說對了,她再受寵,也不過是個下人,還能跟陶府嫡女,廣靈郡主叫板麼?
他甩了甩袖子道:“日後休要再提。”
陳氏雖不甘,但她是個有眼力見兒的,知道陶嫤在他心裡的地位不一般,便暫時壓下這口氣,不情不願地應了個是。
晚上用過飯,她伺候陶臨沅洗漱就寢,兩人脫了衣裳倒入帳中,陳氏比以往伺候的都要盡心。
陶臨沅到她這兒總喜歡做那事,他床上不喜歡說話,偶爾情不自禁時,會叫她的小名。
“穗穗……”
陳氏桂明陳秋穗,父母叫她秋娘,故而也叫陳秋娘,小名穗穗。
陶臨沅抬起她的雙腿,比以往都要急切,直來直往的,讓她險些招架不住。床帳搖動,陳氏的聲音從裡頭傳了出來,隱約能看見兩個交纏的人影。
陶臨沅壓在她身上,看著這張歡愉的臉,恍惚中有種錯覺,好像她就是殷歲晴,一時間更加放不開,使勁了全力弄她。
*
過了一夜,重齡院太平得很。
陶臨沅連問都沒來問她,對牌的事就跟沒發生過一樣,可見是預設了。陶嫤把對牌交給蘇嬤嬤管理,她落得清閒,休息了一天後便忍不住了,想去楚國公府看望殷歲晴。
大抵是母女心意相通,楚國公府那邊得知她從松州回來,早就坐不住了。本想昨天就把她接過去,念著她才回來應當很忙,便緩了一天。
這天一早,楚國公府便來了馬車,殷鎮清親自來陶府接陶嫤陶靖兄妹過去。
陶嫤跟阿爺陶松然說了一聲,順道收拾了幾天換洗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