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暈,扶著眉心捏了兩下。他穿得比昨天正式,冷峻的面容添了幾抹嚴肅,一抬頭正好發現陶嫤在看他。
陶嫤忙收回視線,面上帶著慌張,像做壞事被抓到了似的。
她跟宜陽公主道:“段世子為人……挺好的。”
宜陽公主後來說了什麼她沒聽進去,只覺得對面段淳好像一直看著她。
☆、第96章 兩地
所幸宜陽公主後來沒有再問,畢竟這種事問她一個姑娘不太好。
陶嫤一想到日後段淳要跟何玉照湊一對,便有些同情起他來。上輩子沒同他接觸過,不知道他是什麼結局,只記得何玉照後來嫁給了一個高官之子。對方家世顯赫,人也長得周整,不知是不是身體有隱疾,兩人一直沒有孩子,陶嫤死後不久,何玉照便跟對方和離了,後來似乎過得不怎麼好。
難道因為阿孃的原因,何玉照的結局也變了麼?
宜陽公主有意跟人家攀親,還不知道人家會不會答應呢。
陶嫤夾了一個素丸子放入口中,偷偷地往對面看去,好在段淳沒再看她,正在跟一旁的人談話。她忽地想起段淳送她的那盞蓮花燈,至今還在屋裡放著,要是阿孃嫁給了瑜郡王,他應當是個很好的兄長吧。
年年宮宴都如此,陶嫤早就沒什麼興趣了,強撐著看完歌舞,跟殷歲晴一起踏上回府的馬車。
她方才跟孫啟嫣商量了下回見面的時間,這才分開離去。
坐在馬車裡,陶嫤興致盎然地詢問殷歲晴,“阿孃,宜陽公主跟你說了和玉照的親事麼?”
殷歲晴有些疲憊,正倚著車壁閉目養神,聞言嗯了一嗯,“前幾日說了,讓我留意段世子的品行,是以昨日我才會帶你去瀟。湘茶樓。”
原來是為了宜陽公主,她還以為阿孃是想見瑜郡王了。
陶嫤撇撇嘴,“我覺得段世子跟何玉照不合適。”
殷歲晴饒有興致地哦了一聲,掀開眼瞼笑著問:“你說說哪裡不合適?”
那口氣,儼然是拿她當三歲孩童逗趣。
陶嫤不服氣,低頭掰著手指頭一條一條地列給她,“他們性格不合,何玉照衝動魯莽,段世子沉默寡言,湊在一起一定說不到一塊去。而且何玉照是個很要強的人,她一定受不了世子的性格,再說世子也未必受得了她。嗯……還有興趣不合,喜好不合,觀念不合,等等。”
雖然大部分是胡謅的,但陶嫤真心誠意想解救段淳于水火之中。他拿捏不了何玉照,兩人生活在一起只能是痛苦,何玉照這種人還是留著禍害別人吧,段淳是個好兄長,她還是有點捨不得。
殷歲晴禁不住輕笑出聲,點了點她的額頭,“你怎麼這麼清楚?玉照就算了,你對段世子很瞭解麼?”
陶嫤老實地搖搖頭,“不瞭解。”
殷歲晴問:“那你怎麼說得頭頭是道?”
她嘿嘿一聲笑,撲倒在殷歲晴懷中蹭了蹭,“我對段世子不瞭解,對何玉照還不瞭解麼。阿孃想想,她跟誰說得來過?”
這倒是實話,何玉照的脾性不好相與,殷歲晴當然清楚。
不過,她柔聲道:“這話你在阿孃跟前說說就罷了,千萬不能跟宜陽公主說。這畢竟不是我們家的事,不由我們掌握。最後如何,還是要看瑜郡王府的意思。”
陶嫤抬起頭來,一雙眸子亮晶晶地,“阿孃嫁給瑜郡王后,不就是我們家的事麼?”
殷歲晴難得地紅了紅臉,嗔道:“瞎說什麼?”
她眉眼彎彎,慧黠可愛,“是不是瞎說,阿孃心裡比我清楚的。”
真是不得了了,女兒大了居然敢拿她取笑。
殷歲晴不跟她一般見識,省得越描越黑。正好馬車到了楚國公府門口,她走出馬車,迎頭一陣夜風,吹得人清醒不少。
遠處街市上還亮著燈火,有如白晝。站在這裡還能聽見喧鬧的聲,可以想見多麼熱鬧。
陶嫤立在車轅上眺望,雖然很想去,但天色太晚,再加上累了一夜,實在有心無力。恰好曲江邊上正在放煙火,騰地一聲在頭頂炸開,照亮了半邊的天空。一朵接著一朵,聲音轟鳴,火樹銀花。
她站在馬車上看了好片刻,沒來由地想起遠在松州的江衡來。
不知道這一年的上元節,他是怎麼過的?
*
江衡是在湖心亭一個人過的。
待賓客散去後,他一個人來到後院的湖心亭裡,要了一壺酒和兩碟小菜,對著月亮獨酌。
身邊